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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同为武将，李审言更能清晰感受到他的憔悴，暗暗心惊，这是真的病了。

nbsp;nbsp;nbsp;nbsp;其实在他盯梢齐国公这么久，都只上报了些不痛不痒的消息时，建帝后面就很少让他盯着齐国公了。这次突然下令，叫他看看齐国公是否当真病了。

nbsp;nbsp;nbsp;nbsp;建帝没有全信太医所言，要求李审言手绘人像给他看。

nbsp;nbsp;nbsp;nbsp;李审言绘画功夫实在一般，本来打算记详细点，回头找个画师，陡然看到齐国公模样，觉得画几根木棍也差不多了。

nbsp;nbsp;nbsp;nbsp;不能说话，他坐了会儿就准备离开。

nbsp;nbsp;nbsp;nbsp;“允勖。”衣袖突然被扯住。

nbsp;nbsp;nbsp;nbsp;允勖是他及冠时齐国公给他取的字，不过齐国公很少唤，他也没什么告诉别人的机会，毕竟连来往的朋友都没有。

nbsp;nbsp;nbsp;nbsp;李审言回头。

nbsp;nbsp;nbsp;nbsp;齐国公慢慢坐了起来，“帮我倒杯水。”

nbsp;nbsp;nbsp;nbsp;被使唤的人走到四方桌前，倒了杯凉透的茶水。

nbsp;nbsp;nbsp;nbsp;齐国公也不介意，边咳边喝完，鼻子还很敏锐地嗅到了血腥味，“又受伤了？”

nbsp;nbsp;nbsp;nbsp;抬抬眼，李审言不置可否。

nbsp;nbsp;nbsp;nbsp;“武将受伤确实是家常便饭，我以前领兵作战时，也常常如此。那会儿年轻气盛，对此不以为然，总觉得小伤不必治，重伤治不了，甚至以疤痕为荣。”齐国公笑了笑，“不过，那些也确实是荣耀。”

nbsp;nbsp;nbsp;nbsp;他看向李审言手背的伤痕，“你这些是怎么来的？”

nbsp;nbsp;nbsp;nbsp;李审言心底有些烦躁，不愿搭话，“老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nbsp;nbsp;nbsp;nbsp;齐国公意味深长地看他，直到李审言即将转身离去，才轻轻开口。

nbsp;nbsp;nbsp;nbsp;“允勖，你是人，不是笼中的兽。”

nbsp;nbsp;nbsp;nbsp;第55章占了个嫂嫂的名头

nbsp;nbsp;nbsp;nbsp;李审言在齐国公这儿待了大约一炷香的时辰，当他走出门时，下人们只注意到二公子和以往别无二致的懒散神情。

nbsp;nbsp;nbsp;nbsp;紧接着，齐国公让亲随去请儿媳清蕴。为避免她不自在，他起身坐到外屋接待。

nbsp;nbsp;nbsp;nbsp;清蕴待的时间更短，还不到一刻钟。

nbsp;nbsp;nbsp;nbsp;回月舍后，她静思良久，让藉香唤来陈危。

nbsp;nbsp;nbsp;nbsp;趁等人的间隙，她就坐在院子里一本本理书。

nbsp;nbsp;nbsp;nbsp;书本摞到半人高时，陈危出现，瞧见摇摇欲坠的书山，健步上前扶住，低声道：“主子要搬去哪儿？”

nbsp;nbsp;nbsp;nbsp;清蕴给他指了个位置。

nbsp;nbsp;nbsp;nbsp;那是月舍未用过的一间厢房，清蕴准备将李秉真的所有物件，书、字、画、四季衣衫等都放在那儿。想看时，随时都能去。

nbsp;nbsp;nbsp;nbsp;陈危轻松搬起书山，有他在，清蕴确实用不上其他人了。

nbsp;nbsp;nbsp;nbsp;自从白兰一事后，俩人许久没有这样见面过，要么是清蕴让人吩咐他办事，要么是陈危得假，远远地候在月舍外。

nbsp;nbsp;nbsp;nbsp;搬了几趟，陈危再次立在清蕴身前，桌上多了杯为他准备的茶水。

nbsp;nbsp;nbsp;nbsp;“坐。”

nbsp;nbsp;nbsp;nbsp;陈危犹豫了下，“属下不用坐。”

nbsp;nbsp;nbsp;nbsp;即便是在外面的院子里，他和主子同座，被人看见也不好。

nbsp;nbsp;nbsp;nbsp;清蕴抬眼，又说了一次“坐”。

nbsp;nbsp;nbsp;nbsp;陈危挨着半边石椅坐下。

nbsp;nbsp;nbsp;nbsp;即便坐下，他也显得比清蕴高很多，只是头颅微低，神色顺从，像只忠诚老实的大狗，主人永远不必担心会被他的力量反噬。

nbsp;nbsp;nbsp;nbsp;清蕴注意到他额角极淡的疤痕，他果然没有用药。

nbsp;nbsp;nbsp;nbsp;“听说公爷让先生教你习兵书，已经学到了《武备志》？”

nbsp;nbsp;nbsp;nbsp;“昨天刚到火器篇。”

nbsp;nbsp;nbsp;nbsp;“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