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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欢儿不明白姐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即便心底已经暗骂了无数遍,江念欢面上却还得装作不知所措,她悸悸低下头,道,“欢儿不过是多嘴关心了一句,不知怎会引得姐姐如此猜疑。”

“妹妹此刻又不清楚不明白了?”江意晚轻轻抬了抬眉毛,眸光深沉,“哦对了,我是不是该派几号人将妹妹好生护好,以免再发生上回那等骇人之事?”

江御听至此处,狐疑问道:“此前发生了什么事?”

“父亲有所不知,上回将军不过是问了妹妹几句燕儿之事,谁料妹妹竟一时气愤挥刀自伤以证清白。好在是于性命无损,否则如今这回门宴,父亲与姨娘怕是只得见我这一个不孝女儿了。”江意晚满目惋惜,侧过头望向江御二人答道。

“什么?欢儿?她说的是真的?”江御顿时大惊失色,眼看江念欢垂头不语,又见季将离微微点头,便是拍着大腿道,“欢儿,你糊涂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自当爱惜呵护,怎么能随意自伤!”

一向唯唯诺诺的王暗雪此时竟也急得站起了身,她凑近江念欢身前将其上下左右仔细地检查了个遍,确认无虞后,才叹道:“欢儿,这便是你的不对了。伤在儿身,痛在娘心。你若是出了点什么事,你要让姨娘如何是好!无论如何,要好好爱惜自己才是真。”

江念欢拉过王暗雪的手轻拍几下,示以抚慰,开口道:“欢儿不过是一时情急,这才冲动了,今后不会啦……”

没等几人接着寒暄,江意晚便出言提醒道:“姨娘,我的话还没问完,还烦请您先坐回位置上呢。”

“好,好,好。欢儿,你一定要好好爱惜自己!”王暗雪不安地再度拍了拍江念欢的肩嘱咐完,又恢复了往日那副卑躬屈膝的神态,迈着碎步走回了江御身旁落座。

“如今妹妹既然确定不会再行此等骇人之事,我这当姐姐的才敢继续问下去。当日我几经波折,才在军营中寻回燕儿,可彼时她已被折磨得不成人样。而那主犯之人竟是受不住严刑逼供,咬舌自尽了。线索一度中断,直到……”江意晚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笑了笑,继续道,“直到近日,我终于打探到那主犯之人家人的线索。”

虽说是近日,事实上却应当是今日。

清晨时分,江意晚蓦然惊醒,便是轻轻挪开季将离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偷偷摸摸地起身穿衣。回忆起昨夜的旖旎画面,她不由地面上一红,不知该如何面对床上那人。倘若昨夜之事是场彻头彻尾的错误,那她明明也是先主动应承的那位,即便不是主谋,也理应算是共犯。可大梦初醒,昨夜的心动燥热在清晨的阳光照射下忽然淡薄得如同蒸汽,不等轻轻一吹,便是消散得无影无踪。此刻的她,只觉荒唐,甚至不自觉怀疑昨夜是否被人下了某种情蛊。

“嗯?意晚,你醒了?”江意晚理好着装,正准备逃跑之时,却毫无防备地被季将离自背后又搂进怀里,“大早上的,你这是要去哪儿?还是再睡会儿吧,昨夜你也辛苦了……”

“停停停……”江意晚哪里听得这等虎狼之词,一片绯红瞬间自耳后蔓延至颈间,她一边抽开季将离的手,一边支支吾吾道,“我饿了,去弄些吃食。你,你要是困就再歇会儿吧,我先,我先走了……”

“哎,意晚。昨夜你那般热情,今天偏又对我冷淡。说实话,我还是喜欢昨夜的你。”季将离见她窘态,反倒更觉可爱,愈发生了些逗乐的心思,同时不禁在她右颈轻轻刻下一吻,笑道:“别急嘛,时间尚早,不如……你陪我再待会儿。”

食髓知味,身体似乎还残留着昨夜亲密相拥的肌肉记忆。一吻落下,江意晚只觉一阵酥麻自与他唇瓣接触的肌肤蔓延至全身,身子一软,几乎便要本能地瘫倒在他怀中。好在她及时恢复了神志,连蹦带跳地挣开,红着脸摆手道:“不,不用了……”

色令智昏,昨天的一切不对劲,就是从季将离的那一句“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开始的,如今清醒的她才不会重蹈覆辙!

“行,你别紧张,瞧你的脸,都快熟透了。你若是饿了,我便去替你炖些汤吧。这汤可是我家传秘方,好几回我在外征战命悬一线,都是念着这一口汤,拼死撑了下来。今日便让你也尝尝这等美味。”季将离瞧见她整张脸如同被蒸熟的螃蟹,此刻也终于好心地收敛了嬉闹,恢复了一本正经的神色。

他转身走向了书桌,着手打开桌上带锁的黑木方匣,又自其中取出一方丝帕递给江意晚,道:“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些事要同你说——小三前些日子来信,说是找着刘嬷嬷的家人了。”

……

江念欢原本尚在不以为然地听着,直至听见江意晚忽然提及刘嬷嬷家人去向,她才蹙起眉头,凝神思索。当日她委派春儿寻得了将军府中与刘嬷嬷出自同乡的侍卫,又命春儿在暗中指使那名侍卫与刘嬷嬷签订契约,这才发生了后面的那一连串事件。

她与刘嬷嬷之间硬生生隔了两道手,无论如何都不应牵扯到她身上来才对。她曾与刘嬷嬷约定,当其以死保密后,会将刘嬷嬷的家人好生安置。可事发之后,她仍是命春儿自黑市重金安排了些杀手,计划伪装成马贼待那一家老小被送出城外后便就地解决。他人之命,于她不过草芥。她始终相信,只有死人才会永远保守秘密。左右那些人早已不存于世,又能留下何等线索?

江念欢暗自稳定心神,悠悠应道:“哦?是吗,不知姐姐找到了何等线索,欢儿也很好奇他们究竟去了哪里呢。刘嬷嬷虽是犯下大错,可她那一家老小皆是无辜,我们将军府理应好生安抚。如有需要,欢儿愿为他们提供些吃食布料,也算全了刘嬷嬷入府一遭的情谊。”

“不劳妹妹费心,我已安排妥当。妹妹当真是菩萨转世,生得一片善心。”江意晚似笑非笑,唇角轻柔扬起,眼底却毫无温度,“我听刘嬷嬷的儿子刘奇说,刘嬷嬷死后,他们便是受人指引往城外避难去。谁料刚出城门不远,便是迎上了一伙马贼,若非一位姑娘及时出现,怕是他们如今早已各个身首异处、不得全尸。说来也怪,那姑娘虽看着端庄正派,却似乎与那伙马贼颇为相熟,不过只言片语,那些匪徒竟是统统散去,刘奇一家这才得以幸存。妹妹你猜,他们如今在何处?”

江念欢没急着回答,而是心头一紧,双手无意识地捏成拳。指甲嵌进掌心里的刺痛并不钻心,反倒让她的思绪运转得更为迅速。当初春儿回报,禀的明明是那些人都已尽数死去。而如今,那些人非但没有死,竟都好生生地活着,甚至还被江意晚找到了踪影……她不禁感叹道,春儿啊春儿,可当真是个听话的好奴才。

“若我没记错,春儿的故乡应当是溪州吧?”江意晚见她不说话,便是继续开口道,“春儿这丫头,自小在太仆府长大,时间久了,包括我在内的许多人都误以为她是府里的家生丫鬟,谁知我好奇一查,却发现,她其实也如刘嬷嬷一般竟也是个中途外来的。府内奴册记载,春儿原名溪春,入府之时刚满五岁。她母亲原是溪州一名绣娘,本想着入城谋生,却不料染上恶疾,命不久矣。恰逢江府招募奴才,这才无奈将女儿发卖至太仆府为奴。对了,春儿一直绣技卓绝,想来定是师承其母。”

“好端端的,姐姐说起春儿作甚?”江念晚强装镇定,若无其事地问道。

“这不是因为正巧了嘛,妹妹定是想不到,刘奇一家人,竟都在溪州呢。侍卫寻得他们之时,刘奇的女儿——也就是刘嬷嬷的孙女——手中正捏着一方丝帕把玩,这帕上的桃花当真是巧夺天工、栩栩如生。妹妹你瞧,这像不像你家春儿的手艺?”江意晚自袖间抽出一方丝帕,抬手丢在了江念欢面前。丝帕飘飘扬扬,在空中绕了几个圈,才缓缓落地。

江念欢侧过头,不欲接那丝帕,自欺欺人道:“欢儿不懂女红,瞧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你瞧不出,有的是人能瞧出。”江意晚低垂眼帘,冷声道,“好妹妹啊,我都不知是否该夸你足够小心谨慎,竟在接近刘嬷嬷之时过了这么多道手。你一定以为刘奇一家人都不在人世了吧,只可惜啊,似乎并不是所有人都如同妹妹一般冷血无情呢。种花得花,种果得果,你既参与其中,便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而想要揪出你,只需要一根丝就够了。”

她顿了顿,站起身行至江念欢面前低声道:“实话告诉你,这方丝帕,你认不认得都已不再重要。我们回门这些日子,将军府乃至军营上下,都已统统被查遍,倒是还真找着一名侍卫承认了曾与刘嬷嬷有所接触。你猜怎么着,审讯之人将春儿的画像交于他指认,在十几张画像中,他偏偏便是认出了春儿那张脸。而这侍卫,现下也已被押送至江府了。如今人证物证皆在,你可还有什么好说的。不若将春儿喊来,我们与那侍卫对峙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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