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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质地、光泽,竟与云家特制瓷泥所差无几!
云家瓷器生意遍布锦州,她虽不精此道,可从小耳濡目染,多少对这瓷泥也有些了解。
云裳的指尖微微发抖,只觉手里的油纸烫得灼人。她余光下意识扫过王家人,心跳陡然加快,王家也是瓷商,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是否……与云家有所牵连?她不动声色地那包油纸收了起来,心中疑云丛生。
人群越发躁动起来,一炷香之后,云裳终于直起了身子。
“诸位请看,死者胸口伤口边缘整齐,是死后伤。”
她又举起了发黑的银针,“银针发黑是中毒症状,而死者舌根青紫,齿缝有食物残渣,带有苦涩味,是食用了含苦杏仁之物导致中毒身亡。”
“胡扯!”柳氏闻言突然如踩了尾巴的猫般跳了起来,“我家老爷从不碰杏仁!这分明是刺杀!”
云裳盯紧她的眼睛,目光怀疑,“夫人怎知不是杏仁,您如此笃定,莫非是知道些什么内情?”
“什么内情……我怎会知道?”柳氏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色发白,突然语无伦次起来。
此时一个瘦小的身影突然从丫鬟怀里挣脱,她年岁尚小,被白布里爹爹的尸身吓得不轻,匆忙躲进了母亲的怀里。
“璇儿可是吓着了?莫怕莫怕。”柳氏搂着女儿,强装镇定地安抚她。
“娘亲……”璇儿抽噎了几声,趴在柳氏身前,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是我害了爹爹……是我……前几日小翠姐姐带我去味添斋买了爹爹爱吃的糕点,是我亲手喂给爹爹吃的……”
小翠正是柳氏的贴身丫鬟!一个小丫鬟如何有这么大的胆子谋害主子?
必然是背后有人授意!
“璇儿……你胡说什么?”柳氏急忙捂住了璇儿的嘴,却为时已晚。
“孩童往往最不会说谎。”云裳目光凌厉,步步紧逼,“若怀疑真伪,只要传味添斋的伙计一问便知。”
柳氏顿时无话可说,身子一晃险些栽倒,看她这副模样,案情似乎已经明了。
赵德令眼睛一眯,几乎片刻都未犹豫,立刻拍板定案,“既然此案已经结论,那便将柳氏……”
“且慢!”谢皖南伸手打断,“我看此案另有隐情。”
他转向云裳,目光如炬,“方才云仵作似乎有所发现?”
虽在询问,语气却笃定得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那包瓷泥似乎事关云家,云裳本想留着暗查一番,没想到如今却被谢皖南的一语点破。
她轻叹一声,只能举起手里的油纸道:“我还在死者的指缝里发现了此物。”
“瓷泥。”
“瓷泥?”王泊川握在腰间的手松了下来,他一甩衣袖,理所应当道:“我家做的是瓷器生意,沾染上瓷泥再正常不过了。”
“可这不是普通的瓷泥。”云裳举起证物,目光与谢皖南在空中遥遥相撞,“这瓷泥质地细腻,色泽莹白,分明是官窑专用的封泥。”
王泊川脸色陡然一变,却还在强装镇定“这...这不过是家弟前日验收的一批贡瓷。”
“那你身上的瓷瓶又该作何解释?”谢皖南目光如刀锋般扫过他腰间挂着的小瓷瓶,“本该进贡的雨过天青釉,怎成了你的随身饰物?”
王泊川下意识捂住了腰间的瓷瓶,强行辩解道:“大人明鉴,我王家世代经营瓷器,有些官窑往来实属正常...”
“是么?”谢皖南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书:“经查,王家瓷坊近三月来以次充好,暗中调包官窑贡品。死者王崇山正是发现了账册中的猫腻,才遭人灭口。”
他锐利的目光直刺王泊川,“而指使下毒的,正是王员外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