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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皖南抬眸向上看去,剑指窑顶,寒声道:“阁下既认得本官,还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行事,怎么?如今行迹败露,怕得不敢露面了!”
黑衣人闻言大笑一声,刺耳的笑声在暗室的方寸之地反复回荡,仿佛近在耳旁:“谢大人不必激我!这套还是拿着去对付你大理寺的罪犯吧,我可不吃那一套!”
他身形一闪,身影如鬼魅般在房梁之上来回穿梭,借着房顶地势的遮挡,始终不跟与谢皖南直面对上。
“可惜,这话由不得你说了算,既然敢做,那就得做好承担此事的后果!”
话音未落,谢皖南足尖一点,身影顿时如轻燕般欺身而上,稳稳落在房梁之上,“今日无论如何,你都插翅难逃!”
“想不到谢大人轻功了得啊!”黑衣人面巾下的眼里漫过一丝惊诧,他冷笑一声,顺势摇头活动了一下筋骨,“既然谢大人赏脸,那我便陪大人玩玩,我倒要看看这大理寺究竟有何本事。”
“求之不得。”谢皖南轻嗤一声,执剑率先朝黑衣人喉间刺去,剑气带着破空之声穿堂而过,剑势凌厉,未留丝毫情面。
黑衣人也不多承让,手腕一旋,从腰间掏出一把细窄软剑,起身迎了上去。那软剑如毒蛇吐信,刺出的一瞬间贴着谢皖南的剑锋缠结而上,接下了他这一击。
谢皖南手腕翻转,剑锋很快变了方向,凌厉的剑气横扫而出,逼得黑衣人不得不退后半步,临近墙角。
“谢大人厉害!”黑衣人回头望去,见身后已无退路,他借势一跃,身形倒悬于房梁,软剑自下而上斜挑上去,直取谢皖南肋下。
谢皖南举剑横挡,两道剑气在空中相撞,发出一声“铛”的脆响。
这黑衣人武艺极高,虽立于房梁之上,却如履平地一般,与谢皖南打得几乎难分伯仲。
黑衣人剑走偏锋,招式阴狠刁钻,软剑如灵蛇般缠绕游走,专攻谢皖南周身要害。谢皖南剑势沉稳,招招凌厉,剑锋所过之处,梁上木屑纷飞。
房梁之上,云裳只见一黑一蓝两道身影交织在一起,衣角翻飞,剑芒四起,剑锋碰撞声不绝于耳,快得几乎只剩残影。
她自知功夫远不及这两人,待在此处观战也并无用处,或许还会令谢皖南分心。当即俯身上前将箱内散落的那几册账目迅速收拢,趁两人打斗的功夫,准备冲出门外向赤峰二人报信。
黑衣人显然察觉了云裳的意图,他眼里寒光一闪,突然变招,软剑裹挟着气流朝谢皖南双目袭去,趁他侧头躲避的功夫,身形一跃,直朝云裳扑去。
“倒是忘了还有你这个帮手在,先前就是你坏了我的好事是吧,拿命来!”
“当心!”谢皖南厉喝一声,纵身扑下,却为时已晚,只见那柄软剑已狠狠朝云裳后心刺去。
云裳已逃到暗门口,却察觉到背后一道剑风极快地朝着自己席卷而来,她心道不妙,就势往地上一滚,大声往门外呼救:“赤峰赤水!”
黑衣人扑了个空,脸色阴沉地转了个方向,挽剑继续向她刺去,云裳跌坐在地上,被凌厉的剑气逼得连连后退,她心知不是对方的对手,手头更无无兵器,只好拼了命地抓起能用的东西往他身上砸去。
三根银针飞出,被黑衣人歪头轻松避过,却见一尊小臂高的青瓷花瓶紧接着迎面而来,结结实实地砸在他的面门。
“找死!”黑衣人鼻头涌出鲜血,黑色的面巾被沾湿了一块,他勃然大怒,气势愈凶,陡然加快了剑势,“不跟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拿命来!”
剑锋近在咫尺,死亡似乎如同云家被抄家那天一般离自己如此之近,可云裳却出奇地冷静,即便不敌她也绝不能放弃!
生死一线的那一刻,黑衣人的动作好似在她眼里无限放慢了,云裳默默握紧了手里的验尸刀,只待他靠近时奉上自己的最后一击!
“云仵作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门外的赤峰两人终于赶到,赤水远远射出一箭,将那把直指云裳的软剑打偏了一瞬。
云裳抓住转瞬即逝的机会,立刻闪身避开了这致命一击,与此同时,身后的赤峰大喊一声,已提剑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赤水刚想上前帮忙,却见谢皖南飞身而下,沉声朝他喊道:“你去护好云尚!”接着便与赤峰一起对上黑衣人。
“云仵作,到这儿来!”赤水闪身到了她身侧,一把将她拉至身后。
云裳虎口脱险,这才惊觉背后的衣衫被冷汗打湿一片,指尖冰凉。确认身前的账目依旧完好无损,她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短暂地松了口气。
两人齐上,黑衣人很快便落了下风,先前与谢皖南对上几乎已耗尽了他全身力气,如今又来了两个,他节节败退,逐渐被逼至墙角。
谢皖南看出他已不敌,朝赤峰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要活的。
赤峰了然,招式变缓,一点点靠近他企图生擒。
黑衣人却趁此机会,突然飞起,当胸一脚踹向赤峰,借力腾空而起,纵身朝房梁上通风口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