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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肃是跟着他父亲征战二十年的老将,性子火爆,最恨东辽人劫掠边民。
这次擅自出兵,怕是又撞见东辽人欺凌宸朝百姓,一时没忍住。
半响后,他接过纸条,抬眼看向顾怀玉:“顾相想如何处置?”
顾怀玉下颚微微一抬,“烧了罢。”
裴靖逸一怔。
顾怀玉唇角一挑:“怎么,裴将军不是最喜欢烧东西?”
这是什么意思?
裴靖逸眸色发沉,将那纸条抛入炭盆里。
火光映在他冷峻的侧脸上,明灭不定。
赵肃的事,顾怀玉一句话就能压下去,也能一句话让赵肃人头落地。
而现在,他选择让裴靖逸亲手烧掉罪证。
顾怀玉微微点头:“很好。”
他伸手,又从匣子上抽出一张纸条,递过去:“继续。”
裴靖逸展开纸条,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
“裴家旧部藏甲于私库,未缴朝廷,所涉者十二人,疑似意图不轨。”
这比赵肃的事更严重。
若追究起来,足够抄家灭族。
他再次抬眼,语气没了方才的散漫轻佻,正儿八经地问:“顾相这是何意?”
顾怀玉倚在软榻上,指尖轻轻敲着木匣:“本相让你看,让你烧,没让你问。”
裴靖逸下颌绷紧,指节捏得发白,终究还是将纸条丢进炭盆。
火光骤起,纸张卷曲焦黑,化作灰烬。
顾怀玉这才淡淡开口:“朝廷对边军,向来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
他指尖轻敲木匣,嗓音慵懒,“镇北军戍边十年,军械粮饷年年克扣,却要你们恪守军规——”
顾怀玉眼底闪过一丝讥诮:“如今连几副旧甲都要计较,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裴靖逸眸光微动,没想到顾怀玉会说出这番话。
他盯着炭盆里渐渐熄灭的灰烬,忽然抬眸问道:“顾相这般施恩,是要收买人心?”
顾怀玉低低笑起来,笑声里带着几分咳意,苍白的手指抵在唇边,肩头微微颤动,像是真的被逗乐了。
“收买人心?”他眼底依然含着讥诮,又像是自嘲,“本相需要收买人心?”
裴靖逸只是盯着他,目光沉沉。
顾怀玉笑意不减,“宰执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本相若真想要什么,何须费这个心思?”
他微微倾身,大氅从肩头滑落几分,露出雪白的颈线,烛火映照下,那张脸美得近乎锋利。
“本相是要你记住,今天这两张纸,值近百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