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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看的也看见了,如今你满意了?”
赵棠终于再也隐忍不住,上前紧紧揪住了陆昭珩的衣领,痛恨不已的目光直视着他,恨意近乎快要直接将面前的人杀死。
“若不是你一意孤行,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强行囚在身边,她怎么会死在你府上?!”
陆昭珩眸色垂下来,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此刻全然没有了高高在上金贵冷傲的模样。
赵棠攥着他衣领,字字句句像利刃专门朝他心口处狠扎。
他就像是被人丢弃的丧家之犬,遍体鳞伤,摇摇欲坠。
可陆昭珩现在才发现,原来当心底太痛了时,身上又再多的伤也不会感觉到疼痛了。
以后,不会再有人温柔的给他上药,替他包扎。
也不会再有人屡屡救他于濒死危难。
更不会有人被他逼得红了眼,轻声在他耳旁唤他“予行”。
赵棠松了手,用语句便能将他处以凌迟。
“陆昭珩,她是被你活活逼死的。”
“姜氏满门皆沦为皇室争权夺势的冤魂,你对她也从无半分真情,全是利用罢了,现在人死了,你又来装做这副悲痛深情的假意给谁看?”
“她一直以来都想从你身边逃开,如果你早早放手,她今日便不会死。”
“我要你记住,是你害死了她。”
说完,赵棠便毅然转身,朝着城门走去。
陆昭珩只感觉胸口憋闷的快要喘不上气来,他一手捂住胸膛,用力按压进去,企图驱散开那股紧紧压在心脏处的闷痛。
可手掌将前胸的刀伤都抓的崩开,鲜血慢慢洇透锦袍,却还是不能缓解他半分痛楚。
他慢慢弯下身躯,痛得眼前渐渐变成一片猩红,天地都在面前失了颜色,万物只剩模糊血色残影。
有人正急匆匆朝他狂奔过来,随后蔺风的声音像是在耳畔响起,又像是自很远的远方传来。
“主子,全都察验过了,”蔺风痛心疾首,“没有。”
被久久压制在心口的血腥味终于再也克制不住,随着骤然上涌的内力从喉间接连涌出。
她真的消失了。
自此在这世上永远消失了。
陆昭珩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头顶投下来一片郁郁葱葱的绿枝,而他身受重伤,倒在了山林深处的草丛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