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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常被她这三告吓得不轻,“你、你连城隍大人都敢告,不要命了吗?”
“无常别急,我还没告完呢。”
“轰隆——”
又一声惊雷划破天际,苍白电光中,少女清凌凌的眼睛明亮而坚定。
“还有一告,我要告阎君。”
她说到城隍时,无常心中虽害怕,尚还敢训斥少女胆大莽撞。但如今,无常愣在了高台,竟一句话都不敢说。
阎罗、酆都帝君、泰山府君……世人对阴司之主有种种称呼,但无一不对这位与天地同寿的神心存畏惧,对祂的名字讳莫如深。
“阎君本应惩善扬恶,公平公正,却让恶鬼手执阴间令旗重返人间,以讨债之名,与妖怪勾结,在人间为非作歹。”她扬了扬下巴,凛然不惧,“最后一告,我便要告阎君不公。”
叶蓬舟抱着双臂,在旁边笑着附和:“无常兄弟,你不是说斩妖除魔我们来除,阴间的事你们来定吗?细说上来,这妖魔还要算到阎罗王的头顶呢。反正他们有阴司令旗,术法伤不得她,不如你现在送我和小仙姑去地底下告个状,也好让我两生死与共,做对患难鸳鸯,呀……”
他轻嘶一声,面孔发白,苦笑着看向戳向自己伤口的剑鞘。
逢雪:“请无常动手吧。”
无常沉默片刻,长长叹了口气,“你们两个真是……胆子也太大了!罢罢罢,今夜就算被妖怪咬个魂飞魄散,也只能陪你们闯一遭了。”
逢雪一喜,“多谢无常。”
头顶砖瓦噼啪落下,冷雨灌进庙中,那层朦胧的神光却始终不破。
无常:“……不过我看它们一时半会还进不来,要不我们在庙里再待一会?”
叶蓬舟盘腿坐下,笑道:“无常兄弟,你未免也太怕事了吧。”
无常振振有词,“我只不过是一个阴司小吏,又没什么神通,又不会什么术法,怕事一些又如何?”
叶蓬舟招手,“小仙姑,我给你包扎一下伤。”
逢雪摇头,“我不碍事,你顾好自己吧,还能走路吗?”
叶蓬舟把裤脚挽上,小腿血淋淋的,黄皮子那一口极狠,几乎把腿咬穿,几个血洞汩汩冒出血。他嘶了声,撕下衣摆几根布条,把血洞缠起来,草草包扎了下。
逢雪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风声、雷声、黄皮子指爪深深挠进砖瓦庙墙之声交织在了一起,幸而城隍神光幽微,为他们擎起一方天空,挡住了风雨摧折。
逢雪看向高台神像,身子稍倾,朝他拜了拜,又俯下身,捡起地上滚落的祭品,重新摆好。刚刚的话只是为了逼无常出手相助,但当着城隍老爷的面,说要去阴司告他,逢雪还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闪电一闪而逝,她抬头放好面点时,忽然看见神像似是点了下头。
再一回神,一切如故,仿佛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