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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你的信之前,他便带着商队去北面进货。”芸娘合上瓷盒,把其搁置在旁边,“算是日程,差不多要回来了。”
逢雪站起身,“阿兄是从哪条道回来,我去接他!”
芸娘摇头,“不必担心,我们时常走那条道上,战火也没烧得这么快。难得回来一趟,该好好歇息……你先去跟你爹去看看你祖父吧。”
……
迟家的祖坟要从北城门出发,顺着蜿蜒小路往上,在一片颇为平缓的小山坡上。隆起的小丘覆着层薄雪,石碑前供着的贡品还很新鲜,白雪上残留鲜红的纸屑,是祭拜时鞭炮留下的痕迹。
倒也不是什么正式的祭拜。
迟争渡把逢雪带至老太爷的墓前,打了个招呼,“爹娘,你看,咱阿雪回来了!”
逢雪跪在蒲团上,朝着墓碑磕了三个头。
迟争渡笑眯眯地说:“阿雪有出息了,咱们家终于出了个神仙,光宗耀祖了,你们两在地底下也别笑出声来。”
“爹,”逢雪纠正道:“我只是在山上修行,不是当神仙。”
“差不多嘛差不多嘛。”迟争渡很快活地捋了把自己的胡子,“当了神仙,阿雪还记挂着咱们,走了那么远的路,回来看咱呢。都说孩子去修道,一去不返,阿雪就不一样了,这孩子有孝心!你老跟沈叔吵架时,也能吵过他了。”
“对了,”他看向逢雪,“沈家那小子在山上怎么样?”
“挺好的。他……”逢雪起身,拂去身上尘与雪,“他天资高,师长们都很喜欢他。”
迟争渡靠在墓碑上,从袖子里拿出个油纸包,里面包着一些弄碎的金黄炸麻花。他把自己的小零嘴递给逢雪,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那你们……怎么样?”
逢雪垂下眉眼,面上没什么表情,“没怎样。”
迟争渡笑着说:“我可一直等着他做我女婿呢,沈家小子小时候就长得好看,整个沧州,也只有他配得上我家阿雪。”
逢雪:“爹,我和他只是同门。”
迟争渡笑:“师兄师妹嘛,距离一近,感情不就来了,就像你爹当年追你娘,呸呸呸,是你娘追我,水到渠成的事。”
他正回忆青春年少时,忽然瞥见少女面上的神情,意识到了什么,瞪大双眼,“那小子对不起你?”
“也没有,只是我想认真修行,他也想如此,所以……”
迟争渡手里的麻花捏得粉碎,好半晌,才咬牙切齿地说:“那小子,我早瞧他獐目鼠眼,猥琐至极!连看城门的苏阿猪都比他好,阿雪,你别放在心上,他给你提鞋都不配!”
“爹,你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
迟争渡气呼呼地说:“那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嘛,其实爹老早就看不惯他了,一整天憋不出半个屁,比你爹当年差远了,阿雪你等着,爹一定给你找个全沧州,不,全天下最好的儿郎!”
逢雪从他的零嘴堆里捏了个小麻花,放在嘴里,咬得咯吱咯吱响,嘴角也翘起,笑着说:“我是方外之人,才不要什么儿郎呢,等我变成天下第一的剑仙,就带着老爹你们去天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