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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年间?”
武蝠苦笑了声,招呼其他人抬起尸体,检验证物,用封条将裁缝店封住。
忙完这些,他们便回到衙门。
老仵作经验丰富,端详人头断处的伤痕,得出结论:“确实不似刀斧劈砍,更似是被拔出来的。”
“拔?”
衙役们面面相觑。
得有多大的力气,才能凭空将一个人的脑袋从身体拔下来?
若非鬼神,岂有这样的怪力?
再说她的头颅仍在,身体又去了哪里呢?凶手犯案之后,把头颅丢在原地,却背着一具无头的尸体到处跑,他能将身体藏于何处呢?
“世上岂有这么多奇诡之事?”颇有资历的老差爷不屑一顾,“我看是蛮族奸细作乱,织云发现奸细,他便杀人灭口,还试图将事情拐到妖魔鬼怪上,弄得人心惶惶。”
武蝠问:“那尸体去了哪儿?”
老差爷振振有词道:“听说有一种化尸水,尸体便被化去了呗。”
“我看老高你啊,就是怕鬼!”
“呸呸呸,胡说八道!小子太年轻了,鬼哪里比得上蛮族可怕?”
……
他们争吵半日,吵不出头绪,武蝠忽地看向逢雪,“仙师你看呢?”
叫老高的衙役哼了声,“什么仙师?说不定她就是细作,我可从未听说,迟老爷子有这么一号后辈。”
逢雪没有在乎他的言语,看着绣娘的脑袋,说:“为何她在笑呢?”
如若是凶杀,看见凶手行凶的刹那,死者最后凝成的表情,应是恐惧惊讶,而不该是这样,面露微笑,神情安详。
她闭目回忆云游记册的内容,脑中闪过一个词。
白花教。
“宋婉娘的尸身可还在?”逢雪偏头望向仵作,问道。
“在咧在咧,无人给她收尸,尸体就在义庄放着,过段时间若还无人认领,就要把她丢到乱葬岗去。”
每座小城的义庄大抵都是差不多的。
昏暗偏僻的狭窄长巷,曲折回环,旁边是老树枯藤,老鸹在树上哇鸣。
推开门,腐朽的气味扑面而来,灰尘在空气里飞扬。
“就在这儿呢。”武蝠指着一截染血的白布,说道:“昨天我刚放这的。”
老高不停拂去扬动的飞尘,“破地方有什么好来的,尸首不还在嘛。这女人作恶多端,若是尸首真丢了,也是被人拿去喂狗了。”
逢雪俯下身,掀开白布。
一具无头女尸静静躺在地上,双手合起。
“这不是在这嘛。”
武蝠蹲下来,“不对劲。她穿的可不是囚服,身形也和宋婉娘对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