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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
天下可怜父母心。
一闭上眼便是歹人举刀劈向阿珣。程氏肉眼可见地憔悴。
她怕呀。
阿珣是她的软肋。
十四这日黄时雨已经没有大碍,便照常陪程氏用膳说话,打起精神侍奉婆母。
程氏打量黄时雨的脸色,不似刚出事那日的蜡黄,已经白皙如故,透着淡淡的粉。
瞧着真是个有福气的。
程氏伸手拢了拢黄时雨鬓角的碎发,端详着她,和蔼道:“梅娘,想必你与我一样,因着前日发生的事寝食难安,你担忧阿珣,我也担忧他,更担忧咱们简府的未来。”
她悠长地叹息一声,眼里笼着深重的浓愁。
黄时雨猜想婆母有话要说。
“娘,您有什么不放心的只管提点我,千万别堆在心里,心里不藏事儿人才能松快,对身体大有益处。”她劝道。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许是因为积压太多心事看起来沉重,才让黄时雨想严重了。
程氏笑了笑,说道:“趁着阿珣养伤调理,你也好生调理调理。我认识极好的医女,咱们府里还有付妈妈,你可要加把劲,为阿珣生一个健康的嫡长子。”
前路未知,祸福难测,唯一能做的便是当下留好了退路。
阿珣,很需要一个孩子。
黄时雨的脸颊涨得通红,可是心里似乎也不是很抵触,想到国公府大少爷家的彬哥儿,软软糯糯又白白,心里竟莫名地热望。
她与阿珣,也可以生小孩子吗?
黄莺枝与黄时雨见面的日子比在泽禾频繁。
虽说黄时雨要上衙,黄莺枝在市舶司帮佣,但妹妹时常借着下衙的功夫走保宁坊绕一圈,如今隔了四五日还没动静,黄莺枝便寻思不妙,上门探望果然如她所料,梅娘惯会报喜不报忧。
黄莺枝为了不拖妹妹后腿,自从定居京师,就开始学习高门大户的规矩,比如上门拜访先给长辈程氏磕头再去见妹妹。
程氏一向通情达理,特特留给姐妹二人相聚的空间与时间。
黄莺枝感念非常,不再详述。
同为女人,黄莺枝仅需一眼便有底,妹夫极疼爱妹妹。
梅娘的眼神溢出了动人的明亮与娇意。
这是受到千疼万宠的女人才会流露的自然情态。
姐妹二人闲话家常。
黄莺枝掰着手指算了算日子。
今儿十五,梅娘上个月初十成了亲,她肃然道:“我记得你月事一向不太准,如今成了亲可千万不能马虎,这个月的月事可曾来过?”
黄时雨摇了摇头,赧然道:“付妈妈说还得再等等,倘若月底不见动静,方可通过把脉辨认。”
黄莺枝含笑,两手包住了妹妹右手,“你是个有大福气的,今年肯定有动静,莫要害羞也莫要惶恐,一定要珍重自个儿身子,这孩子不是为旁人生的,是为你自己。”
黄时雨星眸茫然,一说孩子就浮起彬哥儿那种,阿珣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