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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挑来挑去,看中了两块颜色鲜亮些的头纱,一个是嫩黄色,一个是浅蓝色,她和桑麻一人一块正好。
“店家,这头纱怎么卖?”
店家是位中年妇女,怀里抱着酣睡的婴孩,伸出手比划了一下,雁书在一旁翻译过来那女人说的是十两银子。
“一块头纱要十两银子?”
虽然有一两黄金一壶热水的冲击在前,可看到这样一块连刺绣都没有几乎素布一般的头纱竟然也要十两银子,云疏月还是有些缓不过神来。
那女人将孩子往里抱了抱,伸出两只手比划着。
雁书转头继续解释着:“她说这是她自己织的,是整个县里卖得最便宜的头纱,十两一块不贵,若是放邶州城里去卖至少翻两倍,而且路上用得到的,姑娘买了不亏。”
云疏月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越往里走越是晒得慌,还有风沙侵蚀,若是不防护着,怕是走上一圈就要老十岁。
况且这个女人还是个哑巴,在这种地方生存实在不易,就当是做好事帮衬一下了。
“行吧,那我要这块和那块……”云疏月看了看身旁的沈酌和雁书,又拿了两块烟灰色的头纱,“还有这两块,一起帮我包起来吧。”
桑麻数了四十两银子递过去,女人刚接过银子递过头纱,她怀里的孩子突然醒了扭动着身子哇哇直哭,声音干哑不响亮,眼泪也没有几颗。
云疏月吓了一跳,忙问这是怎么了。
谁知刚问完就看到一幕令她永生难忘的画面。
只见那女人从铺面下迅速拿出一个陶土罐,端着孩子把尿,等到尿液全都灌入陶土罐后,她拿起一旁的勺子从土罐里舀了一勺,作势就要喂到孩子嘴边。
这怎么能喝呢?这可是尿啊!
云疏月刚想上前阻止被沈酌拉住,走到一旁无人处。
“你拉我做什么,你没看见那女人喂她孩子喝什么吗?孩子才几个月大,正是喝母乳的时候,怎么……”
云疏月住了嘴,她瞧着那女人喂了几勺给孩子后,小心翼翼将陶土罐收好放起来,像是在存放什么十分珍贵的东西。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心底蓦的涌上一层难过和无奈。
若是有得选,谁又愿意把尿液当做宝贝呢?
雁书也是一脸难以接受,可到底是做过详细情报的,还是要冷静些。
“云姑娘也看到了,在这里水源是很珍贵的,小娃娃一泡尿就是这一家人十天半个月的水分,很多人家甚至连这样的水分也都是没有的。”
她看着那对母子穿着灰扑扑的衣裳抱在一起,那女人面容平静无波状如死物,小孩扑腾着小手要去抓母亲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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