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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别冲动!”
男声急了,女人却丝毫不理解他的心情:“冲动?你一口一个子溪叫的这么亲密,竟然叫我别冲动?!”
“傅兴越,你不会是变态的同性恋吧?!”
这句质问彻底镇住了傅兴越,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毫不客气地打了电话,要求班主任调开温子溪的座位。
即便他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却还是被迫接受了这样的结果。
在那之后,傅兴越看起来收起了对少年的全部好感,在母亲面前永远保持着阳光开朗的一面,看起来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紧张的母亲找了很多次机会试探他的反应,并在他耳边灌输“同性恋是种病”的观念。
起初,傅兴越还会认真和母亲解释和探讨这个问题,母亲却觉得他有问题,从而引发了多次猛烈的争吵。
每次争吵之后,就会迎来更加激烈的质问,他对此已经心力交瘁。
到后来,无论母亲如何试探,他都已经不会表露出任何异常了。
像是早已作好伪装的机器木偶,被强制开启了某种自我保护程序,只会机械化的回答特定的问题。
只有温子溪发现,傅兴越眼底的光彩一点一滴的消磨了下去。
可夜里隐没在床铺的压抑低.喘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他迟迟没有放下对少年的喜欢。
只是他再也没有叫过少年的名字。
被迫抑遏的情感无法用合理的方式宣泄出去,则会化作困兽一般,陷入无与伦比的黑暗深渊之中,等待着失控之日的降临。
那一天正好是高考结束的日子。
几乎不用温子溪特意计算,光看傅兴越和他母亲之间放松的气氛,他就知道终于到了傅家解放的日子。
傅兴越也正好在这天成年。
作为高考结束后的第一件事,以及成年的第一天,傅兴越的忍耐达到了极限,他决定面对自己一直逃避的情感。
他从小就没有没有父亲,是母亲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给了他所有的爱与关心,磕磕绊绊地把他拉扯长大。
傅兴越的内心做了很多挣扎,但他相信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会为了自己做出让步。
傅兴越认为自己可以取得母亲的谅解。
于是,他鼓起勇气,向母亲说出了自己的取向。
趴在门框上的温子溪,亲眼看到了这一幕。
母子俩面对面站在客厅,傅兴越望着眼中充满期待和希冀的母亲,认真的告诉她一个事实。
“妈,我喜欢子溪。”
他低下头,根本不敢看母亲的反应:“你会谅解我的,对吗?”
客厅里陷入了良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