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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斜打窗花,“滴滴答答”作响。
凌晨三点,迟昼在拥抱中醒来。
外面天还很黑,迟昼随便换了身衣服,打开抽屉的动作轻而又轻。
他从里面拿出离婚协议书,去了书房。
桌上有一个本子,密密麻麻很多字,都是迟昼要交代时晚夜的事。
昨晚时晚夜情绪浮动太大了,迟昼不敢再继续下去,也知道时晚夜根本记不住那么多东西,就打算把剩下的东西全写到本子上,留给时晚夜。
同样留给时晚夜的还有这套房子以及迟氏百分之三的股份。
他已经安排好了,定期会有钱款打入时晚夜的账户,有这笔钱,时晚夜下辈子衣食无忧不是问题。
时晚夜只是反应迟钝,脑子笨些,他会买东西,也识字,离了迟昼,时晚夜能活下去。
落在本上的字迹工整有力,迟昼足足写了两个小时,实在想不出什么才停下笔。
拿笔的指腹早就陷了下去,迟昼用拇指揉搓食指,不经意间竟弄出了血。
他这才回神,随意抹开血渍,把笔记本和离婚协议书一同放在客厅桌子上,随后驱车离开。
天亮了些,宝蓝色的比亚迪消失在无尽街道,汽车的轰鸣声渐行渐远。
不到六点,时晚夜被噩梦惊醒,眼泪湿了一片。
车祸
今天是几年来,时晚夜醒的最早的一次。
没了以前的迷瞪,时晚夜看着身旁空荡荡的地方眸中显露茫然,没几秒又噙满泪光。
外面还没亮,时晚夜做了噩梦醒来又没见迟昼心里难受得厉害,一米八几的个子缩成一团。
他把头埋进膝间,抽泣声从鼻腔中传出,整个人都觉得不好,很不好。
哭了多久,时晚夜不知道,只能感觉到头很晕,嗓子又干又痒。
再抬眼,外面已然亮了。
哥哥……也该回来了……
心中最后一点希冀升起,时晚夜胡乱抹开泪痕,强撑着清醒下床,一个人来到客厅。
很大,很空,什么都没有。
时晚夜隐隐约约能感到,有什么东西在从他的生命里消失。
视线扫过寸寸,时晚夜早就肿了的眼又落下泪,生疼,碰都碰不了,时晚夜顾不上,早就湿透的布料一把抹在眼睛上,在看到桌子上留下来的东西猛地跑过去。
挡在眼前的凳子被推翻,“哐”的一声,四分五裂,时晚夜被这道声音打进冰窟。
“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赫然入眼,时晚夜踉跄后退一步,腿脚一软跌倒在地。
他止不住摇头,因为极度的恐惧控制不好力度,殷红的血没过牙尖,口腔里的铁锈味不断冲击大脑,似是生锈的锯齿想要割断最后一根弦。
时晚夜想大哭,更想大嚎,可声音到了嗓子眼又出不来一点,只能感觉到胸腔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