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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的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衬衫早已染成血衣,再多的伤和痛变得麻木,与死了一大半的心一起被埋葬在腐朽的烂泥里。
他闭上眼睛,好想就这么睡过去,再也不要醒来。
“路之恒。”
他一字一句道。
“我、恨、你。”
他从未和任何人说过这句话,他总觉得“恨”这个字太过了,可现在……他只觉得路之恒对他的所作所为比起“恨”,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看不到光,因为他已经处于黑暗的深处。他也逃不出来了,一个名为“路之恒”的偌大牢笼彻底困住了他的一生。
深秋的夜很冷,却冷不过散碎的心。
护士颤抖着手小心翼翼揭开被血染透的衬衫,衣服纤维牢牢粘着翻出皮肉的伤口,每动一厘米又会渗出新血,盖住已经氧化了的整片暗红色,看得让人心惊肉跳。
她看向这具身体的主人,对方紧闭着双眼,脸上汗津津的分不清哪些是汗,哪些又是泪。他自被人放在病床起就一声不吭,哪怕消毒棉球沾过最血淋淋的伤口,也只是低声呜咽一下,唇早已被咬的如蜡一般惨白。
全都清理完后护士给他换上干净的病号服,再看过去时人已经睡着了。
不,应该是疼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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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创伤面积太大,为了防止感染,黎乐住进了重症监护病房。
严密的机器“滴滴”记录着黎乐的生命体征,每两个小时就会有护士进去检查伤口并再次上药。
路之恒被拦在外面,只能隔着玻璃定定地望着里面一动不动的人,黎乐纤细白皙的手腕被麻绳勒出可怖的青紫印,手背与掌心上的陈疤依旧清晰。
这是弹琴的手,可现在却伤痕累累。
当他冲进废旧仓库看到了奄奄一息血淋淋的黎乐时,那是他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是害怕,他不敢想如果自己晚到一秒,黎乐又会经历怎样的折磨。
“阿乐……”他轻声唤着,哪怕没有回应。
黎乐最后说的话一直在脑海中萦绕不断,那句仅有三个字的“我恨你”,甚至比每次叫他的名字时都更清晰,比任何时候诉说爱意时都更坚定。
不,不能,绝对不可以!
路之恒的手按上玻璃,反射出来的光勾勒着此时迷茫与悲伤交织的身影。
“我知道,你是因为孟澈所以才说了那句话,可事情绝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自顾自道:“你快些醒来,我一点点解释给你听好不好?”
“你放心,我不会放过孟澈的,我会让所有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