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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那扇门前,静静想了很久,最后答应下来。
三千个日夜过去了,如今的沈桎之仍没后悔。他讲,你不要觉得有负担,这比不上我随手拍下来的手表来得矜贵,但我确实承认我没办法放下。
他被困在分离的那一天,不能也无法挣脱,于是干脆心安理得地永远记住,无论爱或恨。
“要讲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过吗,大概也没有,后来我尝试过恋爱,不过都无疾而终。”沈桎之心平气和,又说下去,“可以牵手,可以拥抱,也可以给卡去任他们刷。”
但是没有办法亲吻,也没有办法做到更亲密。
当同另一个人鼻尖碰上鼻尖,几乎算得上耳鬓厮磨的时候,他的脑海里总会闪过池煜的脸。
沈桎之说:“我甚至记得很清楚,你的眼皮上有一颗很小的痣。”
这样对恋人极其不公,于是沈桎之大多数很快便提出分手,这么过了几年,他干脆就没有再尝试过谈恋爱。媒体猜测他有地下情人,却一直没有追踪到相关情报,又讲他性冷淡。沈桎之对此一概不做理会,只是权力和财富愈做愈大,于是新闻上的桃色信息逐渐也变成财经访谈。
沈桎之很多次反问过自己,是否真的有那么深一份执念。
二十出头的时候他的确也念念不忘,但是忘记哪一年开始,他逐渐不再想起池煜。
“那天晚上来g市,真的是小满提醒了,我才心血来潮。在那之前我已经很少想起你。”沈桎之已经开始融化到雪人的躯体有些模糊,说话也慢慢没了力气,“不知道你还像不想从前一样恐同严重,希望你已经好了一点点,对不起,我很自私,明知道你这样还要继续长篇大论讲那么多告白,但是我没办法不讲下去,十年前我就已经错过,如果今天我再闭嘴,那大概一辈子也没有办法再说出来。”
“如果你感到了冒犯,很抱歉。”
沈桎之已经意识模糊,将要闭眼。
人生中第一次经历这种玄学,他也不太确定能不能回到人类躯壳中,因此在闭眼前还是恳求池煜帮自己联系助理。
池煜沉默地听他讲了那么久,第一次开口,说“好”,声音有点哑。
眼前陷入了黑暗,沈桎之听到池煜有点着急地问:“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说的?”
池煜说:“我总觉得,不太对。”
这个故事没讲完,或者说,没讲全。
沈桎之很轻地笑了笑,心里想,任何一个人都不能说池煜是笨蛋,因为他实在聪明地过分。
沈桎之说:“对。我勇气有限。”
池煜还想追问下去,沈桎之却已经没了声音,他敲了敲沈桎之的小冰箱,等了半晌都无回应,便收回了手,呆呆地坐在床边走神。
沈桎之一口气把过去讲完,池煜的回忆却还在慢慢搜索,他迟钝无比,慢半拍地把所有记起来的时候,当事人已经没有办法再同他交谈,也回答不了他任何回应。
他回想沈桎之口中那一晚,又回想在g市的每一个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