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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因为手术导致味道变得很淡,但依然不可忽视。
江遂头一次失了主意,怔怔地看着睡颜安静的云行,又猛地抬头去看任意。
任意也懵,回过神来用力拍了一下屏幕,然后对着齐院长说:“你敢信吗?永久标记他的是江遂。”
齐院长挂电话前大声嚷嚷了一句:“你俩玩我呢!”
屏幕灭了,屋里只剩下面面相觑的江遂和任意。
“老师,我真的不知道。”江遂已经说不清是喜是忧,脑子里一团浆糊,瞪着眼睛看任意,反倒希望任意能给他个答案。
“我们上过床,但都是临时标记,我不可能在那种不稳定的情况下永久标记他,这对他不公平。”江遂认真解释着,语速很快,“我原本想着,等夏姨安全了,等解决掉宋家这个隐患,或者等我们结了婚,等他有了绝对的安全感,等他同意,我再永久标记的……”
他在等很多个时机,都是对云行有利的时机,结果等到最后分了手,云行背负着仇恨走向宋明之,而他带着误解远走战场。
如今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也下了最坚定的决心,想过一切未来的艰难可能。
却唯独没想过,撕开抑制贴,和姜百合纠缠在一起的,是黑琥珀。
也绝无可能是别人的黑琥珀。
江遂只嗅到一丝气味,便知道,这是他自己的信息素。毫无疑问,且无比肯定。
“我相信你,”任意比他冷静得快,“你再想想,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江遂紧紧抱住云行,脑中迅速过了一遍两人分开前的种种。在别墅那一夜,他是想过要强行永久标记云行的,但最终放了手。再之后,他就没见过云行了。
婚礼前,云行应该也没有被永久标记,不然宋明之肯定会发现,婚礼就无法如期举行,云行也就无法在现场找到时机枪杀宋舜和。
还有……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很快,被江遂抓住了。
是提纯剂。
“他要过我的提纯剂,他说腺体不舒服,我出发去维卡前,让连奕送了一整瓶过去。”江遂仰头看着任意,眉心那道短疤随着脸部肌肉剧烈跳动。
仅仅用了一秒不到,他已经万分肯定:“是提纯剂。”
江遂喉结滚动,吞咽一口唾沫,一字一句地还原当时情景:“他应该是在枪杀宋舜和之前,将提纯剂注入生纸腔,标记了自己。”
齐院长再次接通电话,隔着屏幕听完江遂的话,嘴角抽动了几回。
“理论上是可行的。”
但没人这么干过。
她敲了敲额角,眼下不仅是佩服江遂了,连带着对云行都刮目相看:“小意,你的学生都够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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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行陷入一个巨大的梦里,天空中云朵很软,一直抱着他,山涧有清甜的甘泉,浸润过喉咙,一点点沿着食管流进身体里。
他好久没这么舒适过了。
那些痛苦的刑罚好像过去很久了,但他还记得那种疼,想要尽快死去解脱的疼。他紧紧扒住裹在身上的松软和温暖,不敢撒手,不想从梦中醒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泛泛……泛泛……醒一醒。”
鼻尖闻到熟悉的味道,是什么呢?是黑琥珀,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味道。他鼻子发酸,忍不住想哭,想要问问:“江遂,你在哪里……”
“我在,在你身边,一直陪着你。”
“泛泛,别怕,没事了,以后再不疼了。”
云行终于舍得睁开眼,面前的江遂很真,他抬手摸了摸,从眼睛摸到鼻子、嘴唇,是有温度的。嘴唇压下来,在他唇角贴了贴,很热,很软。
他慢慢回过神来,江遂的脸更清楚了,眼神很复杂地看着他,有心疼,有忧虑,还有云开月明的大悲大喜,总之有很多情绪,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他。
云行嗓子哑得厉害:“我睡了多久?”
江遂将他托起来,靠在床头,轻柔地捏他僵滞的肩膀和胳膊:“很久,每次任老师来,你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