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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蒲景言的车屁股渐行渐远,蒋屿自言自语道:“对。就是这个针锋相对的状态,挺好的。”
蒋屿不紧不慢的骑着他的二手小电驴沿着花园路街道行驶着,在快到餐厅时他想,只要他们两个人互相看不顺眼,那小少爷就没有对他动歪心思的可能性。
把电车停到餐厅后边的车棚里,他蹲下身拿着钥匙插入锁孔把电车锁上了。虽然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不会有人来偷他这破车,但他觉得还是提防着点比较好,被黑中介坑的钱还没拿到手,再丢个电车他就只能每天徒步了。
蒋屿盘算着别工资还没发下来,之前仅剩的一点点积蓄也被他花光了。前几天他给蒲景言转了3块钱的房租,转之前他又把微信、支付宝、银行卡的余额看了一遍。
所有钱加到一起——他还用手机上自带的计算器算了一遍,只剩下5555.55了。感觉也没买什么啊,怎么钱就像流水似的“哗哗哗”的就流到别人钱袋子里了?
虽然蒲景言和他说,缺东西告诉他一声就行,他联系别人直接给他一套配齐。但蒋屿的自尊心这时候突然跳出来告诉他:你已经占了大便宜了,蒋屿,不要做个贪得无厌的人!
脑子里另一个念头却说:“咱也不是白住在这儿啊,蒋屿还得给他做饭呢。”
自尊心战斗力很强,它气势汹汹的警告蒋屿:“你做饭也做不到一个月3w吧?况且人家也不一定每天都吃。”
蒋屿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么一会儿事,摒弃掉其他念头,自尊心成功占据上风。于是他故作潇洒的冲蒲景言摆摆手,“不用了,我已经买好了。”
在网上搜了一个还算靠谱的地下商场,里面卖的东西便宜,质量嘛也还算说得过去,至少他挑中的一套床上四件套没让他身上发痒过敏,空调被摸起来也挺软和。
在商场里面转了转,他又挑了一些日常用品和几个健身用的哑铃。蒋屿向来有健身的习惯,但健身房太贵了他去不起,就准备自己买点健身用具锻炼一下。
好身材不锻炼是会垮的,在把行李搬到蒲景言家的那个晚上,他站在花洒下冲澡,低头看着腹肌纹理都没那么清晰了,他忍不住小声骂一句:“淦!才几天没练就成这了。”
痛定思痛,他回房间立马做了100个俯卧撑,外加举了几组杠铃。出了一身汗,他又出去冲了个冷水澡,手掌紧贴着腹部向上移动,触及到的肌肉好像紧实了不少,蒋屿的心里这才好受一些。
下身裹了条浴巾,他站在灯火通明的客厅里倒了杯冰水,嘴唇轻触着杯壁,他微仰头把水灌进喉咙,喉结伴随着咽水的动作,上下滚动着。有水渍顺着嘴角溢出一些,蒋屿抬手抹了一把,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出神。
他顺着一路亮着灯的走廊走到自己那间贴着【未经许可,禁止入内】纸张的卧室,看到蒲景言卧室门下面的缝隙透出些光亮,他想明天还是问问怎么回事吧。
说不定是忘关灯了呢?他看着夜夜都开着那么多灯,实在是有点子心疼,虽说电费不需要他管,但从小被吴晓梅教育的节约用电的高尚美德还是让他想多管一次“闲事”。
结果第二天一问,蒲景言喝着牛奶毫不在意的说,这是他们有钱人的小癖好。
果然,有钱人的世界他不懂。
锁好电车,蒋屿去餐厅员工休息室找到了贴着自己名字的柜子。他从里面拿了白色厨师帽和工作服换上,又从挂勾上取下一条银灰条纹的围裙系在腰上。
工作服本是有些宽松的款式,但围裙的带子系紧后,就显出了他的腰身。蒋屿本就个子高,身体又锻炼的很结实,就算穿着工作服也能看出他宽肩窄腰的优越身材。
把自己的衣物放在柜子里锁好,蒋屿随意调整了一下帽子就往后厨走去。
准备掀开布帘进去时,经理刚好从餐厅大门进来,他冲蒋屿打了个招呼,“屿,今天食材的准备还是要靠你和秋了,辛苦。”
“好的经理。”蒋屿颔首应了一声。
刚刚经理提到的秋全名叫栗秋,是从隔壁南城来的年轻小伙子,和他一样都是主厨助理。但栗秋比他早来一个月,虽然刚来的前三个月都是帮主厨处理蔬菜水果和肉类这种小杂活儿,但他似乎一点儿没觉得无趣,做起事来干劲满满。
一开始蒋屿还觉得做这种杂活儿是大材小用,但栗秋的元气精神还是感染了他,虽然栗秋年纪不大有时候还咋咋呼呼的,但该做的工作他从来没耽误,相反做的还挺不错。这让蒋屿意识到好像能成就大事的人都是从一件件小事做起来的。
他自认文化水平不高,但脑子里还是蹦出来一句不知道从哪学到的一句话: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蒋屿扯了枚放在门口的口罩戴上,又用洗手液把手反复洗了好几遍手,这才站在桌子边处理早上供货方送来的口蘑。
他工作的时候几乎不说话,虽然平常话也很少就是了,进门的时候看到栗秋在切西芹和洋葱,他也是在和他对视一眼后,点了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
刚把两小盆口蘑处理好端到对面的操作台,他就听到栗秋在后面夸张的叫了一声,声音不大,整个后厨只有离他最近的蒋屿听到了。
蒋屿不明所以,面无表情的走了回去,准备把洗好的芦笋切成段状。
栗秋手脚麻利,已经把该切的东西都切好了,趁着还没别的活儿他就倚在墙边休息,手里拿着手机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一直在小声感慨,嘴角向下撇着,那模样看起来像是错失了一张中了大奖的彩票。
看到蒋屿回来,栗秋咋咋呼呼的举着手机就往他这边走,手指头还戳着手机屏幕说:“我靠,你知道吗,蒲景言前段时间在找合租室友!”
听到熟悉的名字,蒋屿愣了下,他不知道为什么两个看似在现实世界毫无关系的人,一个人的名字会从另一个人的嘴里说出来。就好像特朗普在竞选总统时突然蹦出一句:“感谢支持我的中国好妈妈——吴晓梅。”一样的魔幻。
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但旁边吵嚷着的栗秋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划拉着屏幕上的图片,还伸到蒋屿面前让他看。
屏幕上显示的是他和蒲景言第一次见面时,蒲景言和电线杆合照的那张照片,他当时就在现场见证了这张照片的诞生,所以再次看到没太大感触,只觉得照片没本人好看。
看他没有反应,栗秋又往后翻了一张,这张他没见过,照片中蒲景言穿着一件粉色带花朵刺绣的戏袍,耳边还别了一朵他叫不上名字的花,明艳精致的五官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瞬间充斥在眼前。
看着蒲景言带着笑意的脸,他莫名的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