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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蒲景言向他解释了好几遍,贺延年只是小时候谈过的对象,两人已经分开很久了,喜欢只是过去式。但蒋屿还是觉得心里闷闷的,很烦躁。
想到卫生间的门打开,那个男人盯着“落荒而逃”的蒲景言,目光中侵略性混合着占有欲,以及对上自己的眼睛后,眼神又转瞬变得挑衅,他就很不得劲儿。
和我有毛的关系啊!蒋屿边做俯卧撑便想,同性恋还真是麻烦。
这是他今晚第二次吐槽了,自从碰到蒲景言他觉得自己就像走向了一个自己从未踏足过的新世界…
住到了电影里才能见到的豪宅、戏剧性的和吴晓梅一起为蒲小少爷打工、第一次和同性恋住在一起、第一次去gay吧接人回家、第一次被看起来比自己弱小的男人保护…
不对,好像不是第一次。
记忆中13岁那年夏天,有个城里来的小弟弟跟屁虫似的一直跟在他后面。他不怎么理他,但这白白净净像瓷娃娃一样的小屁孩也不生气,依然乐呵呵的围着他转,看他冷着一张脸,还递给他一颗大白兔奶糖。
“哥哥,吃了糖就会开心啦!我请你吃糖,很甜的!”
啧,他觉得这小孩讨厌极了,正处于青春叛逆期的他只羡慕成熟的大人,他觉得那样很酷,酷的人怎么可能会吃奶糖?
太幼稚了。
没搭理瓷娃娃,他继续哼着周杰伦的新歌沿着瓜田边缘坑坑洼洼的土路走,正哼到“缘分落地生根是我们”时,后面突然“哎呦”一声。
他转头就看到瓷娃娃摔倒了,是被路面散乱的大石块绊倒的。他看到瓷娃娃无助的趴在地上,黑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还撇着嘴喊了一声“哥哥”,看起来很是委屈。
心脏某处软了一下,看着瓷娃娃的眼睛快要蒙上一层水雾,他走过去蹲到他身边低头看他。乡村土路上散落了几颗大白兔奶糖,他伸手捡起一颗剥开包装纸,里面露出乳白色的糖体。
夏天中午温度很高,奶糖已经化了一些,看起来黏糊糊的。
但还能吃,他想。
用手捏开瓷娃娃的嘴,他把奶糖塞进去,说:“吃了糖就会开心。”
看到瓷娃娃睁大眼睛惊讶地盯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欲落不落的,他又补了一句:
“别哭,有奖励。”
瓷娃娃一听赶紧仰起头眨了眨眼睛,想把眼泪蒸发掉。他看着对方的傻样儿,勾起唇角微不可察的笑了笑,起身继续往前走。
他沿着小路继续边走边哼着歌,和刚刚不同的是,他这次还留意把路上会绊倒人的石块踢到一边。
那瓷娃娃自己从地上爬起来,鼓着腮帮子边嚼着奶糖边跟在他身后要奖励。
唉,自己给自己挖坑了,给什么奖励呢?
他没钱,只能靠大自然的馈赠。
看到瓜田,他心里有了主意。
“等着。”他说完,就轻手轻脚的走到瓜田里,刚瞄准目标蹲下准备扑过去,一声怒喝从不远处传来。
“偷瓜小毛贼!终于被老子逮住了!你给我站好别动!”
被这喊声惊动,近在咫尺的蛐蛐也跳走了,他当时居然没有害怕被人当作偷瓜贼,他心里只想着,可惜了,奖励跑了,该怎么哄小瓷娃娃开心呢。
那个瓜农不知从哪喊了几个人过来,把他团团围住,大骂他小小年纪不学好,偷了自家那么多西瓜,要把他的皮扒下来一层,好好教训一顿。
他赶紧解释是在逮蛐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