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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了,光消失了,月亮也被厚重的云层重新遮住,再透不出一丝亮光。
整个房子被黑暗重新包裹住,蒲景言缩在沙发上,环抱着双腿的身体不住地发抖,眼泪口水混在一起,顺着下颌滴落在大腿上,一阵冰凉。
在心理防线即将溃不成军的时候,他想到了自救。再在黑暗里呆下去恐怕要晕倒休克,他想去到外面,或许蒋屿还没走远,或许蒋屿还能大发慈悲救救自己。
蒲景言大口喘着气,他摸索着沙发的边缘,却不小心踩空摔倒在地板上。即使铺着地毯,也着实摔得不轻,他闷哼一声,挣扎着起身,手脚并用往门口的方向艰难爬去。
客厅被浓稠的黑暗笼罩着,蒲景言几乎失去辨别方向的能力,他跌跌撞撞的爬了很久,恐惧如影随形,他不止一次撞到了玻璃展柜、桌子、置物架甚至还有几根罗马柱…
在不知道爬了多久后,终于他摸到了大门的冰冷边缘。这个时候全身所有力气几乎已经全部耗尽,但他依然强撑着直起身体抓到了门把手,并借着身体下坠的重量,使劲拉下了门把手。
门开了,外面依然是一片漆黑,但【安全出口】指示牌发出的幽幽绿光,给他指明了“逃生”的方向。
蒲景言扶着墙,紧咬下唇拖起疲软发抖的身躯,一步一步的往前挪着步子。嘴里渐渐泛起浓重的血腥味,还没走出两步,他脚下一软身体不可控地朝前摔去。
伴随着“砰”地一声巨响,蒲景言摔得眼冒金星,膝盖处顿觉一阵刺痛,泪腺也被刺激着不断溢出生理性泪水。他闷哼一声也顾不上喊痛,索性就着摔倒的姿势继续往前爬。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以及一道熟悉的声音。
“言言,是你吗?”
蒲景言被泪水糊住双眼,已经睁不开了,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摔傻了,居然听到了他哥的声音。
“哥…”
但即便是幻听,也足以让他卸下所有的伪装和坚强,他大哭起来,委屈如潮水般涌来。
“哥,你怎么才来…”
他瘪着嘴,眼泪啪嗒啪嗒往地上砸。
“哥…我真的好害怕。”
蒲锦程看着摔倒在地哭的泣不成声的弟弟,心里像刀子剜过心脏般的痛。他把给弟弟从南城带来的礼物塞给身旁的陈祈安,快步上前把蒲景言抱在怀里,小心安抚着。
“言言,哥哥来了,不怕啊。”
蒲锦程轻轻拍着他的背,看着满脸泪痕的弟弟,心疼的不得了。
“锦程,纸巾。”
陈祈安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取出纸巾,蹲下身递了过去。蒲锦程接过时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接着便细致地给弟弟擦起眼泪。
今早接了蒲景言的电话,听到弟弟哭他实在放心不下,让秘书火速订了晚上从南城返程的机票。坐了两个小时的飞机,刚抵达海城没顾上吃饭,他就冒着暴雨让司机把他们送到弟弟在桂山的房子。
起初,陈祈安想带他吃顿晚饭再来,因为这段时间太劳累,他从上了飞机就抱着毯子睡了,足足睡到航班抵达海城机场,才一脸疲态的醒来。
即使肚子确实有些饿,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陈祈安的好意。尤其是听旁人说海城市中心的电力系统出了故障,他的心一紧,担心弟弟在家呆着害怕,下了飞机就让司机往桂山赶。
坐在车上,蒲锦程给弟弟打了好几个电话,冰冷的女声每次都无情的宣告——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