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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查找天道残魂一路追寻下来,基本全靠捷翎体内的信仰之力,他们一路风餐露宿,到处奔走,在一个山洞中蹲守了将近三个月后,终于灭掉了那一小片天道碎片,三个人个个都是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就连捷翎都忍不住了:“我先去附近的村落买两件衣服,我得见见别的人。”
她看这两张脸看的人都麻木了,实在需要一些新鲜面容渡渡人气,丢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去,没有一丝犹豫。
谢无声比她还需要一间客栈泡泡热水澡,就连沈厝想叮嘱捷翎几句都被他扯了回来:“没事没事,她如今又吸收了不少天道之力,规则保护她,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低头凑近嗅嗅自己每天都要施三遍清洁咒的袖口,皱眉嫌弃:“是不是有点酸了。”
沈厝低头也闻了闻,只有一股沾在袖口的熏香,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竟然还备了熏香,他无语的看了一眼谢无声,把袖子一甩转身就走。谢无声在后面颠颠的追上来:“有没有味道?是不是熏到你了。”
沈厝都没忍住背着他翻了个白眼。
谢无声倒是没看见,他追了两步岔了口气,一时间只得停下呛咳起来,沈厝也立即转身给他顺背拿药:“又行错气了?”他递过药丸和灵泉水,又把了把谢无声的脉:“啧,这天道打散了谢寂,伤了你的魂魄,这都半年多过去了,怎么伤还不见好。”
谢无声见他眉眼略有焦急,淡色的唇咬了咬,被呛咳的也有点红,他病歪歪的垮了肩膀,作那些小孩子的情态歪在沈厝肩膀上:“我胸口还有点不舒服,你帮我揉一揉。”沈厝站直挺背撑住人,手也往他的心口探去,轻轻给他揉着淤堵。
隔着里衣与外衫,沈厝轻轻柔柔的力道落在谢无声胸上,声音放轻含着些许担忧:“好点了吗?要不要再用两颗药?”谢无声的手不知何时落到了胸口,他覆着沈厝的手,语气虚弱:“往里去一点,那里难受。”
一点点的,沈厝听着他的不舒服,应着指挥往里探去,直到只隔着一层薄薄的里衣,他再稍许歪一点角度就要碰到那滚烫的皮肤时,沈厝猛然收回了手,警惕怀疑的瞪向谢无声。
谢无声从他肩头抬起脸,面上满是不明白他为什么抽走手的疑惑无辜:“怎么了?咳咳,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我还是有点痛。”
沈厝狐疑的观察着谢无声的脸色,确实是有些白,眉宇之间透着病气,淡淡的愁绪萦绕其间,沈厝心下叹了口气,他又何必和一个伤者斤斤计较:“还有哪里痛?”
谢无声整个人瘫在沈厝身上,双目盈盈含泪:“还是心口痛。”沈厝足足给他揉了半个多时辰,才能走出这个渺无人烟的森林。
这次在外劳心劳力这么久之后,沈厝与谢无色随便找了间客栈,早早洗漱后连餐食都没用就歇息了。这几年来,谢无声只要一提,哪怕是稍微沾一点他们两个结契的事,沈厝就会用一些其他的事情躲过这个话题,就连找客栈休息都得要两间房。
谢无声不愿意,看着沈厝的脸色选了隔壁的房间,可付钱的时候又因为一点小事闹了起来,谢无声坚定的将自己的银裸子推过去:“用我的。”沈厝别开他的手:“用我的。”小二儿左看右看,脸上哭哈哈的笑:“一份就够,一份就够。”
沈厝坚定的将自己的银钱递过去,一锤定音:“用我的。”谢无声脸色不太好看,刚刚还要人揉心口的柔弱现在一点不剩:“一定要和我分这么开吗?”沈厝正收回自己的钱袋:“······。”他不好把话说的太绝情:“那时候买药材用了太多,也该我出点力了,总不能一直都花你的钱,我又不是没有收入来源。”他一路行医问药的也攒了几两碎银。
也不知道谢无声脑补了什么,听到这美滋滋的把银两收了回来,腹诽道:“也对,两个人都为彼此付出,感情才能更好。”这是他上次在另一个村子里向那对老夫妻取的经。
确实太累了,这么个小插曲过户,沈厝便早早睡下了,他小时候的习惯太过深刻,如今一切都好了也没能改了蜷缩在床角睡觉的习惯,半夜被人摸到鼻梁上的时候,整个人还贴着墙半梦半醒的没反应过来。
鼻子比脑子更早一步认出身后抱着他的人,是半夜又来偷袭他的谢无声,沈厝从一开始的飞踢,肘击还有扇巴掌到现在的只是身体一僵,便在那个冰凉的怀抱中缓缓放松了身体。
深夜寂静的一点声音都是巨响,沈厝只用气音讲话都能被谢无声听的清清楚楚:“又做噩梦了?”背后贴着他的人带着夜的冰冷,沈厝的体温也没能温暖他,谢无声用指尖一遍遍滑过沈厝的鼻梁,眉眼还有柔软的唇,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沈厝没动,也没睡,他感受着身后那阵阵寒气被他暖着,不知道这人又在他门外站了多久后,才敢进门来看看他,“是你吗?”被寒冷冻的微哑的嗓音小心翼翼的确认。
沈厝千百般如第一次一般回答他:“是,是我。”
冰凉的指腹有些回暖,轻轻按按在动的唇:“是你在讲话吗?”
沈厝被他抱着满怀,睡意褪去:“是我在讲话,我是沈厝,在回答谢无声。”
“我是不是又弄乱幻觉?”
沈厝弓着背,谢无声贴在他的脊骨上,隔着薄薄的血肉贴耳上去,他静静的数着沈厝的心跳,一下,两下,三下·······到了第七十下,沈厝问他:“听到了吗?”清清楚楚,如雷贯耳的心跳声。
谢无声没回答他,只把自己整张脸埋进他的后背,他孤独绝望的抱着他的稻草,稻草却反馈给他安定温暖,让他看清自己已经不是一根大海浮沉的小草了,对方在这些岁月中长成了参天大树,沈厝握住那双手,十指交叠,体温回升。
闷闷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嗯,我做了噩梦。”
“我梦到我认不出来你了。”
【作者有话说】
孔缺和泉先都各自有自己的成文,在此就不赘述他们的经历了。
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