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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北路都统制亲率七千战兵、两万辅兵,自景平府出发,旌旗蔽日,鼓角震天。
队列延绵十余里,铠甲明亮如镜,战马披缨带銮,辎重车轮滚滚,尘土扬起半天高,观者如堵。
然而这出发阵势虽大,却不似奔赴战地,更像一场精心编排的郊游。
将校衣冠鲜亮,马具油亮如新,随行辎重成列整齐,竟连歌伎乐伶也有几车随行,丝竹之音在旌旗下飘荡。
而在更远处的荒坡之上,几名牧民站在干草丛后,肩披兽皮,目光紧随这支行伍未曾移开,唇边却挂着半点笑,不知是冷笑,还是怜悯。
绥宁,徐家庄
顾恒忙了一夜,未曾阖眼。
指挥众人清剿残敌,将所有尚有气息的犬戎士兵就地斩首。
随后,又亲自督查,将犬戎人头、兵器、战马逐一编列造册。
内院之中那些女眷,他也并未给她们留下任何生还可能。
趁众人不备,他亲自“逐一补刀”,至于徐静姝则被宣称“不堪受辱”自杀了。
事后,这些人通通归入“杂役损耗”,不予上报。
尸体被草草一裹,置于偏屋,封门留守,择日一并掩埋。
徐家庄物资颇丰,粗粮、布匹、牛马、药材、甲械等皆一一封存归档。凡是可用者贴印加封,拟择日押运绥宁,不堪修补者亦作册列损。
临近午后,天色灰沉,风声凛冽。他率领一小队庄兵,押送百余颗犬戎人头与徐惟敬的尸身,先行启程赶往绥宁府城。
至于庄中另一位心腹,则被顾恒栽赃为“家主有心反正,其苦劝无果后引狼入室,意图取而代之”,而后被当众斩杀,以正其罪。
顾恒对徐惟敬恨之入骨,然收服徐家庄迫在眉睫,只能咬牙称其“有心反正”,此言已是他所能容忍的极限,半句再多,便是心中难安
消息很快传遍徐家庄周边,百姓无不拍手称快。真相如何,已不再重要。毕竟,在这片土地上,没有多少人甘原当异族的狗。
姜洛璃依旧坐在那辆来时的青帷马车里,随着车队返回,车轮碾过官道,吱呀作响。
她倚靠车窗,面色平静,阿黄趴在她旁边,脑袋伏着,只露出一双半睁的眼,气息浅弱,似乎连尾巴都懒得动弹。
姜洛璃伸手唤它几次,又轻轻挑逗它耳尖,它也只是抖了抖鬃毛,毫无反应。
她蹙了蹙眉,唇角原本浮现的一点笑意慢慢敛去,连那股随口哼出的调子,也在半截中散了。
性致缺缺的又靠回车壁,只听着车外庄丁们喊马催行,风声裹着霜雪扑打帘幕,冷意透帘而入,却并未驱散她心头的燥热。
脑中那一幕幕推演时的画面,始终挥之不去,如影随形。
她轻轻咬了咬唇,脸上潮红未退,眼波微漾,忽地掀帘探身,朝窗外唤了一声,声音娇软得似春水泛波:
“顾恒~~要不要来车里坐一会儿?”
前方几名骑马的庄丁闻声不由回首,只见车帘微掀,车内女子探出半个脑袋,倚着帘边,冲外头人笑吟吟地瞧着,眉眼弯弯,唇角带俏,雪光映面,愈发衬得她肤若凝脂,笑意轻漾,宛如梅雪间初绽的一朵海棠,清艳无双叫人一时看得呆了。
传言她能在昨夜独活,正是因这绝世容颜,被挑中欲单独献于犬戎首领。
马蹄声未停,顾恒并未回头。有人低声提醒一句,他只冷冷道:“不必理会。”
声音不高不低,却刚好能传进姜洛璃耳中,语气里甚至带着点刻意。
姜洛璃愣了一下,随即嘟起红唇,哼了一声,娇声骂道:“你别后悔!”
话音未落,她便猛地拢起帘子,气呼呼地缩回车厢。
纤手一翻,掌心间便多了一个素白药瓶,轻轻倒出些许细粉,凑到阿黄嘴边,软语哄道:“相公乖,来吃。”
阿黄闻到那熟悉的气味,身子一缩,赶紧避开,躲到角落里打了个哆嗦。
姜洛璃又气又无奈,再次凑上去,声音更软了几分,撒娇地呢喃道:“相~公~”
阿黄低呜一声,仍旧不肯张口。姜洛璃无奈,把瓶子收又了拍了拍手道“好啦,相公不愿那就不吃了”
说完她便侧身坐下,搂着阿黄,身体依偎着它,手指轻柔地顺着它毛茸茸的后背。她的动作缓慢温柔,整个人都仿佛要腻进阿黄怀里
阿黄似乎是为了弥补方才对那母狗的冷落,乖巧地仰起头,舌尖轻轻舔上她的侧脸。
“唔……阿黄……”她低低地呻吟一声,声音绵软得像要滴下来,带着一点惊讶,又透出几分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