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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丝如悬针倒刺,将天地缝作密不透风的囚笼。
山路早被打得泥泞不平。谢衔星一人单骑疾驰,循山路而上,马蹄溅起的泥水混着雨水飞溅而起。
薄衣早已湿透,紧贴在后背,随马背起伏的弧度不断撕扯着皮肤,雨水顺着下颚汇滴坠下。
云寂寺…
到了半腰便勒马转道,直向岔路尽头。
他目光死死盯着岔路尽头那团黑影,本该浮着檀香烟霭的檐角此刻沉在墨色里,远看竟似一头蛰伏的巨兽。
不知为何,本来焦急的心情在接近云寂寺时就越发平静,他翻身下马,迈步向前。
暗处丛间忽地簇动,他能感到暗处犹如毒蛇阴沉的目光在窥视,但步伐依旧稳健,别在腰间的揽月也安然不动。
云寂寺寺门半掩,他抬手推门,“吱呀”声在夜雨中格外清晰。
寺中空无一人,唯有雨滴滴落。
寺庙正堂大门洞开,黑糊糊一片。
谢衔星不动声色踏入正堂,只微微压眉眯起眼睛适应黑暗。
“世子果然孝顺。”暗中不知从何处传来冷声。
他没有回答,只细听辨别方位,目光落在正前巨大佛像上。
“母亲在何处?”谢衔星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无人回应。
却一阵风声刮耳。
一名着黑衣死士从堂内阴暗处现身,手中软刀泛着寒芒。
没有任何废话,没有想象中的谈判,第一把刀已刺向他要害。
谢衔星身形微动,只抽出揽月,右手轻动,一道寒光闪过,那死士的刀还未落下,锁骨之上已经多了一道血线。他瞪大眼睛瞪着眼前之人,难以置信地下意识捂住脖子,跪地倒下。
那血痕不轻不重,正好能断命脉。
“一起上。”谢衔星冷冷道,面无表情看着四周,手中揽月挂一道红,“装神弄鬼。”
话音刚落,暗处三名死士从正面扑来,谢衔星后仰避让,“铮铮”隔挡。
顺势后翻,旋身避开斜刺劈来的硬刃,揽月刺尖自上而下划出半月弧光,那人自膛而上至咽喉处裂开一道与刚才第一人相同的血线。
他的剑法一向如此。
没有花哨,只有死招。
雨声,刀声,还有轻微喘息声混杂在一起。
堂内的血腥味道越来越浓,地上已经横七竖八躺了几道尸体,血顺着地缝流出,蜿蜒成溪。
谢衔星在一阵刀光剑影中穿梭,死士实在太多,他呼吸也渐渐急促,但眼神依旧坚定。
剩下死士眼中终于露出惧意,谢衔星趁着喘息将揽月在腰间一擦,脏血转移到自己本就染红了的内里。
他剑指众人,俊美的脸上显露狰狞,怒音问道:“母亲究竟在何处!”
死士们对视一眼,突然改变站位战术,组合一组从不同方向攻击。谢衔星沉息叹音,剑势一转,俯身而动,从斜后方而来的刀锋已经刺向腰间,他侧身避开要害,让刀锋划过表皮,同时右手拧腕,剑锋回转,将那名持刀的死士手臂齐肩斩下。
沉寂一瞬,惨叫声此起。
谢衔星并未留情,将那人直接踢到了殿外,落地后混着雨声发出炸响。
他浑身浴血,有敌人的,此时也沾染了些自己的。见众人不动,他缓步向前,每一步都踏在血泊中,溅起血花,发出黏腻的声响。
“谁派你们来的?”谢衔星问道,语气归为平静,却令众人不自觉地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