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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她见外人,不许她离开他怀抱一步。
她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初入王府的那段绝望时光,没有希望,没有尽头。
同孤寂独处的区别是,她唯一能交谈的、哭诉乞求的只有晏闻筝一人。
她不明白曾经三五日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时的晏闻筝,怎而今可日夜的“陪伴”。
而除了晏闻筝,王府里好像没人知道她的存在,就连时常进来撤换弄脏的帷幔被褥的女使也看不到她。
阮流卿麻木了,由晏闻筝照顾痴呆无能的小宠物一般待她。
吃饭由他喂着,净身也为他亲自动手。
可她现在更害怕晏闻筝了,他稍稍暗下一分的眼神,便将她吓得颤栗不已,只知道窝进他怀里娇怜的哭。
到最后,什么都乖乖软软的,他亲下来,更会主动的舔他的唇瓣,舔他的滑腻滚烫的舌。一双手儿也乖乖的勾在他的颈项。
那个时候,晏闻筝都会很满意,笑着吻她更深,口里却残暴的说着又要弄死她的话。
而更可怕的,她觉得自己身心都浸满了晏闻筝的味道。
里里外外,每一寸骨血。
无数次,阮流卿为自己如此而感到后怕心悸,可下一秒,却能沉浸在他刻意伪装的柔情之中。
“卿卿。”
“卿卿。”
“卿卿……”
他一直亲昵的这般唤她,缱绻得当真像是伉俪情深的夫妻。
他亲手为她穿戴衣物,描眉勾唇,眼里尽是沉溺和认真,阮流卿都快有些分不清是真是假,直到被攀折在鎏金柱上时才如梦初醒。
“卿卿。”
又是如此情深意重的两字,阮流卿听得全身发颤,在他怀里颤栗。
“好乖。”
他咬着她耳垂低声呢喃,又紧紧抱着她哄着她入睡。
这样虚幻的梦阮流卿从未经历过,更从未有人那样柔情宠溺的慰哄。
样样的体贴入微,甚至是事无巨细。
纵使她知道是假的,是危险的。
可她却在这样矛盾又混沌的梦里沉湎,然镜花水月总归于被打破的那天,在第四日醒来时,阮流卿睁开眼,没再感受到那数次禁锢到快不能呼吸的桎梏。
她抬手摸了摸身侧,确实没有晏闻筝,甚至凉的大片。
她陡然清醒过来,耐着酸楚坐起身,一如既往看见青青紫紫的痕迹,新的盖上旧的,她根本看不下去。
她攥紧手心,视线在屋子里寻梭,确实没看到晏闻筝的身影。
一瞬间,阮流卿说不出来的喜悦和如释重负,可缓下来,心底深处竟又有一缕道不明的涩意。
她不愿多想,将这抛之脑后,下床后太急了,竟腿一软往下栽去。
她知道是何缘故,脸瞬间红得彻底,又愤懑骂着晏闻筝那个始作俑者。
好不容易推开久违的门扉,空气中又大雨过后的湿润气息。
天色有些暗沉,她想起昨夜电闪雷鸣,数道劈下又憾摇天地的气势,她其实是从小到大是怕那样的雷雨夜。
可昨夜第一次有人,将她紧紧抱着安慰……
她不愿再多想到那个疯子,提着裙摆沿着游廊一路走着,因脚心仍是疲软酸慰,她走得很慢。
她其实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却只想远离那处华贵的囚笼。
微凉的风拂在身上,更吹得檐下高辄的灯笼风铃晃动。
一路僻静,看不到人,在肃穆雄伟的建筑楼阁中,更衬得几分阴森。
以往被扔在房间里,纵使门没锁,她也是没有胆量敢离开这么远,这次,她亦不知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