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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溺的柔情甚是让人上瘾,可却淬了致命的剧毒。
“饿了吗?”
他道貌岸然的问她,指节执着玉箸,动作优雅得似拨琴挑弦似的,将紫药喂到她嘴边,“吃吧。”
阮流卿不想吃,可没有办法,这是她自己答应的,受他的投喂。
她颤生生张开粉嫩的唇瓣,将晏闻筝喂给她的紫药含在了嘴里。
可这种食物的味道并不好,更是因为刚出锅,带着极烫的温度,然晏闻筝却先更恬不知耻的戏弄,“当真如蜜罐子似的。”
听罢,她泪更如断线之珠的淌,哭得极是悲戚,哽咽着什么都咽不下,可她害怕晏闻筝,不敢忤逆他。
她仍强撑着再想吃一口送到嘴边的紫药时,晏闻筝不喂她了,蛮横将她抱进怀里。
“怎么哭这么娇?不是饿了吗?”
眉骨压得更低,又吃下荔枝。
“不许哭了。”
他凶狠的喝她,阮流卿被震慑得呆愣,转眼泪珠被他极致柔情的舔噬掉。
可下一瞬,凶恶的猛兽竟毫无防备的破门而入。
阮流卿反应不过来,下意识循着望去,想躲,却偏偏颈项也被锋锐的牙齿叼住,她疼得轻咛,头险些撞在木头上,关键时刻又被扯了回去。
“呜……救命。”
她哭的狠,手紧紧抓握在晏闻筝手臂上,可仍怕,索性一口咬在了晏闻筝的肩上,嘤嘤软软的哭。
全身都哭红了,最后身子发软着没力气,只能楚楚可怜的啜泣抽噎着。
“晏闻筝……”
一声一声,是她也没想到的娇酥软软,浸了水似的柔顺。
她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纸鸢,可线一直在晏闻筝手里,放飞了些距离,稍离得远些的时候,便猛拽着又扯回去。
一拉一松间,她上不去下不来,似都晕头转向的。
这样的层层阴云不知氤氲了多久,最后终于打雷了,饕餮的狂风刮得风筝乱颤,猎猎啪响,暴雨砸下来,毁天灭地的气势似要将一切捣碎嚼烂,雨滴噼里啪啦的迸溅在大地上,又汩汩汇聚渗进泥里去。
头发洇湿了,毛皮毯亦黏作毡团,暗沉的,带着潮湿的泥泞气味。
可纸鸢还是飘在半空中,都可怜的飞不起来了,晏闻筝却强硬的逼迫,从背后支撑着不肯撒手。
起初,阮流卿还数着,一下……两下……
到第九下时,会格外的飞得高。
可到了后面,她只能咬着晏闻筝的手心抽噎。
泪水从秀气精致的鼻骨淌下,尽数蓄在他的掌心。
“筝哥哥。”
阮流卿上气不接下气,声音有些破碎,被晏闻筝欺近身从身后抱着亲她,抱得愈来愈紧,似要将她揉进身体里去。
阮流卿瞳眸越发涣散,若有实质的仿看见饕风暴雨中,纸鸢到底是被摧残的不成样子,支离破碎的从空中坠下了。
毫无生机,灵魂都散了,却满满当当的被晏闻筝捧住了。
紧阖的蝶翼一直随着身子在扑朔翩跹,阮流卿红润润的唇瓣微张着,孱弱的吸着气,她总感觉用力呼吸便会更抑制不住的哆嗦。
这样的破碎,可晏闻筝却如这深山老林中千年的老狐狸似的,吸了人的精气般尽是得意的恣笑。
餍足的微眯眼眸,更闪烁着懒倦的异光,望着怀中的少女,更感受着少女这样娇柔水润的轻颤和呓语般的依赖。
缱绻的望着,指腹一下一下抚着少女潋滟得潮红欲滴的脸蛋,又情不自禁的印下一个个轻吻。
而另一只手揉着少女软绵绵的肚子,问她:“饱了吗?”
阮流卿听见了他低哑到暗磁的嗓音,却无力说话,更不想说话。
然兀自被晏闻筝轻轻一摁饱腹的肚皮,顿时酸慰的快要溢出泪来。
她无力的抓住他的大掌,可她的手太小,并不能握全,只能攥住两根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