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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流卿一阵头昏眼花,怔怔懵愣的抬眸望向公公手里持着的明黄圣旨,头脑里绷着的一根弦生生断了。
“阮二小姐,还不接旨?”
公公尖锐的嗓音带着催促,阮流卿如梦初醒,竟有些天旋地转。
“公公,怎会是归政王?这……”她听到自己父亲愤懑的质疑,可却被宣旨公公扼杀下去,“怎么?阮大人是怀疑这圣旨,还是怀疑陛下呢?”
此言一出,阮家老小纵使再想争取,可却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将愤怒的、鄙夷的,各种眼神透在她的身上。
阮流卿迷茫的望向身侧的母亲,见其眼眶微红,却缓缓点下了头,“接旨吧,卿儿。”
她收回视线颤抖着伸出手,触碰到圣旨的那一刻,竟是如被烈火烫了一下,指尖瑟缩着,可心却被烫得古怪不已。
陛下为何要赐婚于她和晏闻筝?
这圣旨如何来的?
沉重的枷锁连同无穷无尽的囚笼,她同晏闻筝此生是真的要绑定在一起了。
自己当真和晏闻筝要成亲了,如他那日所说,她要做他的王妃。
第69章大婚他来了。
阮流卿身子颤抖得越来越厉害,此刻更无暇顾及身边人的各种反应。
阮逢昌脸色早就铁青,还想试着推阻,被宣旨公公厉着声线告诫:“大人,这可是圣上旨意,若敢违抗,可是株连九族啊。”
“公公,可我阮府世代忠良,怎可和……”
“大人慎言!”
宣旨公公早就不耐,冷冷眯起双眼,“归政王德才兼备,阮二姑娘更是贤良淑德,此乃天造地设的天赐良缘,阮家还是尽早准备婚事吧。”
阮逢昌听罢,纵使再不愿也只能应下,颤抖着拱手道:“多谢公公。”
“咱家这就回宫复命去了。”宣旨公公视线斜过一眼,带着若有若无的蔑视,然视线凝着正捧着圣旨怔愣的少女身上时,霎时便多了些恭敬和柔和。
脸上快速换上一抹几乎讨好的笑意,虾着腰上前将人扶起,道:“阮二姑娘,同归政王喜结良缘,这可是您的福气啊,将来您可别忘了咱家啊。”
听及此,阮流卿蝶翼微微一颤,眼眶内被朦胧的泪雾蒙住,唇瓣蠕了蠕,理应在此刻她该说些感恩的话,可她说不出来,如是屈膝行了个礼。
那宣旨公公含着笑,满意转身离去。
待几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阮逢昌早就摁不住怒火,额上青筋暴起直指着自己的女儿道:“阮流卿,好大的排场啊,连圣上面前的红人都要给你脸色看!还得圣上赐婚,同那佞臣喜结连理!”
字句吐出来,更深深砸在心底,阮流卿早就对自己的父亲失望,想起离开的数月对母亲的苛待,对妹妹的不管不顾,她缓缓抬起头来,道:“父亲,这是圣上的旨意,您是在怀疑圣上的眼光吗?”
“你!你!”阮逢昌一滞,没想过曾经最是拿捏的女儿今日竟敢顶撞自己,可偏偏其话中又恰好说中他的命门。
“阮流卿,你好大的胆子,在那那个畜生府上待了几月,而今是要六亲不认了吗?”
“父亲。”阮流卿打断他,坚韧又清冷道:“您别忘了,当初您是抱着要我死的心态。”
纵使过去许久,阮流卿难以遏制的心中悲戚,但转而便被她强压了下去,道:“说到这儿,女儿落到心狠手辣的他手里,今日竟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儿,怕是还得要感谢归政王他高抬贵手呢。父亲和姨娘觉得呢?”
阮流卿微微一顿,唇角勾出抹笑意,视线落在自己愤怒铁青的父亲身上,又落在那面色难看至极姨娘身上。
年轻貌美的周姨娘当真是极得父亲宠爱,衣袍勾丝掐金,华丽明媚,一张风情万种的脸更是保养得柔顺不已。
阮流卿想起自己丝毫不受宠的母亲,视线转过去,更是觉得天差地别。
心中对那站在一起的“璧人”产生种种说不出的厌恶,她紧咬下唇,道:“这些年,您宠妾灭妻,从未善待过母亲,所受的所有委屈想必您是半点不曾体会,然母亲毕竟是您发妻……”
阮流卿方想继续说,她想问自己这父亲对母亲可有半分愧疚,如此颠倒黑白,哪里对得上他日日挂在嘴里的礼义廉耻。
然剩下的话被站在身侧的母亲给阻了回去,母亲微微颤着不复当年柔嫩的手握住她的,眼中平静的对望着自己相处几十年的丈夫。
对其宝贝似的将周姨娘护在身后的举止,不再漾开任何波澜,道:“老爷,这么多年,咱们夫妻情分早就消磨殆尽,曾经为了两个女儿,我一直忍着,可一忍再忍,换来的仍是两个宝贝女儿受到无尽的伤害,既如此,不如便趁今日,”
何珺顿了顿,抬起头来,决绝道:“和离吧。”
声音很轻,却足以让在场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更狠狠的砸进阮逢昌的心里,他亦没想过从来逆来顺受的妻子会说这种话!
他掩过面色的不自然,道:“和离?这让旁人如何看我阮家?”
又是这般说辞,何珺面容仍是平静如水,不再置理阮逢昌的叫囔,拉着自己的女儿作势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