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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催玉倒不在乎头发眉毛,但若是可以,他也是实在不想招惹卫樾。
反正只是电击而已……
不过随着反复被电,温催玉眼里不由自主涌出的泪花越来越多,沾到因为过长而自然有点卷曲的睫羽上,总是挡住视线。
虽然他过目不忘、不看竹简上的文字也能念下去,但眼前全是泪花,不可能不擦,万一被人看到不是很奇怪吗。
所以温催玉一边念《中庸》,一边时不时抬头擦擦眼泪,还得小心偷瞄几眼,确认卫樾还在玩他自己的,没有注意到他这边。
幸好,卫樾显然对他这个太傅不感兴趣,已经为了画画撑到地上去了,应该没工夫注意他。
然而……
事实上,卫樾已经因为温催玉前面两次突兀的停顿,而注意到他这位年轻太傅的异样了。
卫樾闲着无聊,发现温催玉故意把竹简竖高之后,反倒提起了兴趣,时不时撩一眼过去,还故意躲着温催玉打量他的目光,免得两人撞上。
于是,卫樾惊奇地发现——温催玉好像是在抬手擦眼睛!
又或是准确点说,是在抬手擦眼泪……
而且,随着时间过去,温催玉擦拭眼泪的频率越来越高,念书的语气里间歇的哽咽也越来越明显。
卫樾不动声色挑了下眉,心想他这太傅倒是有意思,先是小心翼翼给他念了一个月书,然后据说是磕到脑袋要养病,直接告假了一个月,今日才回来继续授课。
没想到居然变得这么爱哭了!
觉得给他上课很委屈,所以越想,眼泪掉得越厉害?
这温催玉莫不是真把脑子磕傻了罢!
堂前,温催玉再次经受了电流,更多眼泪随之涌了出来,这次甚至没等他擦拭,就直接涌出眼睛,滑过他有些苍白的脸颊,留下一道微不可见的泪痕。
温催玉感觉自己的嗓子已经快要咬不出来字了,再忍下去,他可能真要徒手撕竹简了……
他没辙,放弃负隅顽抗,抬手擦掉泪痕,然后放下竹简,看向大殿中央的卫樾。
卫樾在他气势汹汹、似乎不打算遮掩地放下竹简时,就收回了视线,专心致志看向地砖上他刚画的乌龟。
温催玉正要开口,但想了想,觉得既然反正要交流,那离得太远显得有距离感,离近一点或许更利于沟通。
所以他暂且闭上嘴,站起身走向卫樾。
卫樾抓着狼毫笔,轻飘飘地在地砖上勾勒一只新的乌龟,余光里看着温催玉离得越来越近。
卫樾心想,这温催玉不要命了。
走到距离卫樾三尺远的地方,温催玉停下脚步,也想好了要怎么开口。
但一点都不通情达理的系统只知道三十秒又过去了,于是在卫樾开口之前,又给了他一次“电疗”。
温催玉忍住痛哼出声的欲|望,在心里骂了声系统。
然后他咬牙切齿调整好呼吸,微微弯腰,对没规没矩、直接撑在地砖上画乌龟,一点都不像已经登基十年、年满十六的少帝卫樾开了口。
温催玉拿出从前去山区暑期支教的耐心,好声好气地问:“陛下,能告诉臣您为什么不愿意好好上课吗?”
听到温催玉的问题,卫樾下意识就要嘲讽他多事。
然而一抬头,卫樾微微一怔。
温催玉这个年轻帝师,长了副好样貌,这件事卫樾其实是知道的,他又不瞎。群溜⑻司⑻⑻鹉⒈武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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