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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轻轻叹气,“没听见母亲说吗,一步都不许出三门。”
“要不然…”徐昀眨眨眼,“你扮作送茶点的丫鬟?”说毕低头掩面,笑个不住。
“你当是唱戏呢!”徐暄把团扇往她身上一拍,脸上却浮起不易察觉的红晕。
忽听有小丫头来请用晚膳,徐暄一下拉住徐昀袖子,“妹妹,我去你房里一同用吧。”
徐昀含笑点头,“那再好不过了。”二人遂携手,往皎心居里来。
晚膳间,徐暄似有心事一般,夹一筷子在碗中却又不吃,只是出神。
徐昀轻声问道:“姐姐想什么呢。”
见徐昀如此问,徐暄蹙眉思忖一番。她回首屏退一干下人,这才握住徐昀的手,神秘却郑重地道:“好妹妹,我有一事,非求你帮忙不可”
见徐昀十分疑惑,徐暄继续道:“从前周夫人过世后,昉哥哥总放心不下你,于是悄悄在院墙那里开了个小门,连着你的后院…”
徐昀一惊。虽然许久之前告诉过徐暄此事,但此时着意提起,恐怕不是作等闲玩乐之念。
她强装镇定,“那你究竟想做什么?”
徐暄拉着徐昀的手,不住摇晃,语气里满是央求:“妹妹,皇上来的那日,你陪我去昉哥哥房里好不好?长这么大,我实在想去见见天家的排场。”
“姐姐,你竟真惦记着!可是…咱们又能看到什么?万一被发现,那可是天大的祸事!”
徐昀面露难色,完全不可置信。二姐姐这种人,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
“咱们就远远听听动静,也有意思呀。整日被困在这三门里,实在无趣得很。”
徐昀连连摇头。“姐姐,别胡闹了,这实在太冒险…若是被发现了,你我岂不是要被打死。”
“三妹妹,我求你了。”徐暄扑闪着一双大眼睛,声声哀求。
徐昀低头不语,满心乱糟糟的。她居然真的考虑起来。
圣驾临门的盛事,此生恐怕也仅仅这一次,若是错过了,或许日后要成大憾。只是与此前男装出门不同,如被发现,哥哥也没法护着自己。
她沉默半晌,终于有所动摇:
“就远远瞧一眼?”
徐暄连忙又摇起她的胳膊,语气十分笃定地说道:
“我都打听好了,圣上见祖父只在前厅,咱们从哥哥院门口远远望一望就好。那一日全府上下都要去伺候圣驾,断然不会有人发觉我们。况且上次孙家来提亲,我还躲在正厅里头呢。你信我,肯定一点事没有。”
终于,经不住软磨硬泡,徐昀轻轻点了点头,心里甚至冒出来一点兴奋。
“三妹妹太好了!咱们就是要胆子大大的。”徐暄就是这么容易得意。不过她还不知道,徐昀背着她偷偷走那道门溜出去,已经好几年了。
徐昀愧疚了一下,马上就停止了。这可千万不能叫徐暄知道,否则她一跟着,绝对要露出马脚,那时满城人都要知道徐家的小姐全不正经,然后那点祖辈留下来的好名声就要一命呜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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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圣旨下,全府上下登时忙碌起来。
仰州的大小官员、世家子弟络绎不绝地前来道贺。徐昉既要应付各路宾客,还要领人将前厅、书房里里外外重新打整。冯氏领着徐晞指挥仆役修整园圃,残枝败叶尽数除去,又额外添种上各色珍奇草木。徐桢老爷也从南平任上日夜兼程赶回。不过两三日光景,府中气象焕然一新。
见哥哥事情如此之多,徐昀更觉无趣。想必又只能等忙完这一阵子,才能像从前一样出门去了。
不过她心里装着答应徐暄那事,虽然忐忑,又好像又有些盼头。
然而有时她也隐隐担心。这些日子里,出格的事情好像做得越来越多了。
这几日里徐昀和徐暄看似无所事事,却整日悄悄盘算着。二人偷偷琢磨了一条万无一失的路线,趁人不备又来回走了几次,才渐渐放心下来。
转眼便离接驾只有两日光景,此日徐昉出门督办采买不在院中,徐暄又午睡未起,徐昀忽生了心思,独自走小门往徐昉房里去。
每次与徐暄相伴,她都一惊一乍,二人仿佛不是在探路,而是在哪条街上玩闹取乐。为保一切无虞,她便想着自己再细细查看一番。
到徐昉书房中,并无半点人影。徐昀轻手轻脚踱步,才见墙上已挂出了《溪山图》,想来也是为了迎驾多添几分体面。
她走到徐昉书案前,案上摆满文书、函件,略显凌乱。徐昀微微蹙眉,看来哥哥走得真急。她正随手拿起一页纸张欲替他整理,又猛然想起不可留下痕迹,只好原位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