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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情因由今日得见沈濯对比现状一落千丈,此时也提不起兴头,只假笑着迎合回去。
“早听闻菏木楼的禾郎温柔有礼,今日一见,却有些出人意料?”
这个声音。
张简真听见这个声音浑然一愣,他抬起头,望向鸨公身后,那个款款走过来的人不是沈芙。
是沈濯。
张简真一时愣住,连怎么被鸨公推进房间的也不知道,他眼神只注视着沈濯。
这是分别以来,他离她最近的一次。
“禾郎?怎么,我长得是不错……但看成这样,叫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沈濯看见这红倌痴样一时还觉得好笑,只又道:
“我是沈濯,长姐得知今日六妹要来菏木楼闹事,没办法定了位子过来摆平,本来要走的,但我想钱总付了,我又还没见过传说中的‘禾郎’,所以想来找你聊聊天,会打扰你吗?”
张简真这时才反应过来,又摇了摇头,“不、不会。”
沈濯呵呵笑了笑,又定定地看着他,张简真也呆呆地,平日里八面玲珑会讨人欢心,此刻什么也没法动作。
他低下头,想到面对的人是沈濯,眼里竟忍不住落下泪来。
小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有过婚约的,沈濯还说要纳他为夫郎,一生一世相守,他那时太别扭,还总是嘴硬说不喜欢她,不要和她在一起,结果张家获罪流放,他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没能和她告别。
报应,真是报应。
他果真不用和她在一起了,他早就配上不上她了。
“禾郎?怎么不说话?”
沈濯在对面说着话,张简真反应过来,又给她倒茶,手上还有几分颤抖。
沈濯注意到此,又道:“怎么这么紧张?”她侧目看向张简真,还调笑道:“我在花朝不是出了名的对男子温柔吗?怎么?我的美名没传到你那儿吗?”
张简真听见这话手上又是一抖,沈濯也没有当年她说的那么痴情嘛……自己流放后就纳了正君,又在花朝各地的红楼与男子谈情说爱,自己在执着什么呢?
他或许在想,如果、如果当年张氏并没有那遭祸患,会否他能成为拴住沈濯心的人呢?
张简真摇摇头,“只是皇家威严,有些害怕。”
沈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感到张简真有些拘谨,白日阁楼一见她感到这个男子身上有几分故人的影子,便与沈芙提出了更激进的建议,一为引蛇出洞,一为满足她私心,没想到现今境况与她所料太过不同。
“看来你有些累了?今天见你一面我也很开心,就不累美人陪我了,我先走、”
沈濯话还没说完,张简真就急着拉她袖子,“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为什么要走?”
他真的急了。
他喜欢沈濯,一直喜欢着她,从小的时候就喜欢她,追在她身后想看她,又怕失了礼仪怕她看轻自己,所以总显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他当然喜欢她,那样意气风流的人,皇子里最俊俏的人,她百步外一箭穿心的画面现在还印刻在他心中,她一直是这样优秀的女子,可惜自己已经配不上她了。
都怪自己,非要在乎什么面子,那时他以为姻亲已定,沈濯不能反悔,嘴上也从来没叫她落得好,总说不喜欢她,沈濯可能当真了,流放前那段时间也不来找他了,一直和那个于慎、也就是她现在的正君在一起。
是自己毁了自己的姻缘。
至少今晚,她能有一段属于他的时间,不可以吗?她本可以是他的妻子,她本可以是他的妻。
沈濯看着张简真急切的表情,忽而有些恍神,又点点头,“看你有些心不在焉,还以为你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