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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墙黛瓦旁的青石板路上,有一个女孩子绕在男孩子身边蹦蹦跳跳,“阿宸,原来宫里就是这样的呀!”
如同蜻蜓点水,这般景象只浮现一瞬便再掀不起半点波澜,云音揉了揉脑袋,实在记不起接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宸?阿宸是谁?她又怎么会到宫里去?记忆里的皇宫和眼前似乎是截然不同的所在。
思绪纷飞间,一行已经到了长乐宫内。
“臣拜见太后娘娘。”卫听寒对着上首珠翠满头的老妇人行了一礼。
云音见状,立即依葫芦画瓢,“臣妇拜见太后娘娘。”
“平身吧。”太后面无表情地吹去茶水上的浮沫,轻轻抿了一口。
“哀家和皇上听闻你这丫头为了嫁给摄政王以死相逼,想来是个重情义的,这才和钰儿给你们定了亲,如今看到你们和睦相处就放心了。摄政王不会因此对哀家和皇帝心有不满吧?”
云音不动声色地皱起眉头,太后所言,分明是要挑起他夫妇二人矛盾,什么“重情重义”,重点是那句“以死相逼”吧!
母亲说她昏迷是为了嫁给摄政王不惜上吊要挟,皇上和太后感念她的一腔情谊,这才下旨赐婚。
卫听寒垂在身侧的五指被他团成拳头,脸色发青,正要开口发觉身侧的拳头被一双温热的手包裹住了。
云音见状,晃了晃他的手臂,洋装情深意重般满意微笑,“多谢太后娘娘赐婚,不然臣妇也不能得偿所愿。”
座上的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只要你们小辈幸福就好了,如此说来,钰儿也到了要成婚的年纪了,立后乃是大事,摄政王与哀家可得好好替他打算。”
卫听寒似乎是被刺了耳,一把甩开云音的手,“孤忽然想起还有政事亟需处理,先行一步了。”
云音的视线在卫听寒的背影和嘴角挂着得意笑容的太后脸上打转,最终假装着急地提起裙摆追出去,“哎呀!夫君你等等我等等我!”
出了长乐宫的门哪还能看见卫听寒的身影,云音回头看了一眼没有人跟踪自己,遂放慢脚步,索性在皇宫四处逛逛。
方才在长乐宫她怕卫听寒和太后撕破脸,二人面上都不好看。现在想想,卫听寒能从一个平民走到摄政王,并且能被先帝托孤,怎么会掩盖不住自己的心思?
实在是她多虑了。
她本想问个宫人宫门怎么走,一路上却不曾遇上一人,路上的景是越走越凄清。
随意朝一个方向走去,竟误入一处梨园。
梨树一望无际,雪白的梨花簌簌纷飞,铺就了一层柔软的地毯。
这梨园的主人应该是个随性的人,未曾剪去伸出的枝丫,也全不管树的高矮胖瘦。
譬如她身旁的这一棵,比宫苑还高,笼罩了一大片土地,而门口的那一棵,不过和她一般身高。
仿佛神灵指引,云音抬首,竟然蓦地与梨树上的少年四目相对。
他身披雪白大氅,手提一壶美酒,容颜如玉,美中不足的是唇角发白,无甚气色。
簌簌梨花纷飞,竟将美少年和梨树融成了一副绝世名画。
他并未对云音的打扰感到冒犯,反是举杯一笑。
只是这笑在云音看来,有几分凄婉哀凉。
想想也是,梨花盛开的季节竟还有人穿着大氅,又联想到他脸色发白,大约是个病秧子,能开心就怪了。
云音有些可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