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柳嘉之的头皮几乎要被扯下,疼得眼前发黑。
另一流民歪着嘴狞笑,眼球在她单薄的寝衣上游移,发出令人作呕的声音:“啧啧,半夜穿成这样跑出来,莫不是专程来伺候爷们?”
其他两个流民哄笑起来,流民指甲深深掐进她手臂,“如今倒攀上高枝了,州江楼的床铺,比破庙草席舒坦多了吧?”
他布满老茧的手突然扯住寝衣领口,布料撕裂声混着下流的哄笑。
剧痛让她眼前发黑,时空重叠处的画面疯狂翻涌:
雪夜的泥坑、破旧的神像、带着血迹的石柱,还有原主撞向柱子时候——绝望的眼神。
“是你们!是你们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不从,是你们将她逼死的!”
柳嘉之拼了全力挣扎,可怎么用劲,都推不开那股近在咫尺的腐臭气息。
“什么是我们,当初就应该给你扔城外去。哥几个本想避避风头,没想到还让你活下来了。装什么清高,当初不也跪下来求我们……”
话音,戛然而止。
柳嘉之只觉禁锢着她的力道突然消失,紧接着温热的血溅了她一身,那流民惨叫着跪倒在地。
方才嚣张的手掌已齐根而断,“鹤月剑!是鹤月剑!”剩下的流民脸色骤变。
*
一道白影踏月而来,鹤月剑嗡鸣着飞回晏井承掌心。
未及柳嘉之看清,带着体温的貂裘已将她牢牢裹住。
那两个转身欲逃的流民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剑光便如闪电般穿透咽喉。
剑声落地,晏井承大步上前,将几乎脱力的柳嘉之整个搂进怀里。
“我来晚了……”他声音颤抖,触及她后颈的伤痕,任由后悔在内心翻江倒海。
柳嘉之终于反应过来,伸着双臂更加用力地抱住,“晏井承!”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哭腔,“我好想你……””
晏井承刚要开口安抚,柳嘉之突然挣开他,蹲着想将身后陷入昏迷的小姑娘扶起。
“快!帮我带她去看大夫!一定要救活她!一定要……”
“好。”晏井承抱起小姑娘腾空而起。
*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敲开了医馆的门。刘大夫顶着微乱的头发,搭上小姑娘脉搏。
“回天乏术了……”
“不……您再试试,大夫,求您再试试!”柳嘉之带着哭腔扑到床边,攥着小姑娘发凉的手,“她明明还那么小……”
刘大夫神色悲戚,目光扫过小姑娘身上凌乱的衣衫,语气沉重:“这孩子……生前受了太多折磨,身上的旧伤未愈,又添了新伤,早已油尽灯枯了。”
他顿了顿,声音更轻,“她……遭了豺狼毒手,身子早就……撑不住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柳嘉之泪水夺眶而出,“她明明还只是个孩子啊!”
晏井承缓缓上前,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晏井承,是我害死了她……”她猛地抬头,盛满水光的眼望得晏井承不知所措,“是我太慢了……”
“她明明还只是个孩子!”柳嘉之的哭喊撞在斑驳的墙壁上,又碎成呜咽。她瘫软着跌坐在地,手指死死揪住床单,仿佛要从那冰冷的布料里拽回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