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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绿茶好像有点太讨人喜欢了,不只是那张朦胧漂亮的脸,他平时装出来那副温柔包容的假象也晃了不少人心神。
商行川大部分时间都在军部里待着,这边走动得不算多,回来也只会和两个发小见见面,其余人他都不理,所以圈子里的人基本都不太了解他,对于不了解的人或物,大多数人都只有两种选择——丑化或美化。
流言里的受害者又是相貌演技俱佳的绿茶Omega,商行川不可避免地以薄情Alpha的身份上了别人的饭桌。
不过好在黑红也是红,要不是他红得这么快,连他只喜欢喝茶逗鸟的祖父都听说了,不然他估计得等到谣言传到带球跑才知情。
月侵衣也就是“不小心”让别人看见了他脖子上临时标记的印子,自己都不知道短短几天里,他就已经从被意外被标记的受害Omega变成了被渣揣一娃Omega。
商行川没等老爷子唠叨完就大逆不道地挂了电话,说是急着要去接他孙媳和重孙回家。
挂完电话,商行川坐在皮椅上没动,想到刚才听见的狗血谣言,被手掌盖住的半张脸上,唇角扬起的幅度一时间压不下去。
恍惚间有种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错愕感,他生气温之眠半夜跟别人跑回家的事,迟迟没有到温家露面,结果对方不仅没有一点愧疚,反而又开始装可怜造谣逼他,偏偏所有人都信了,就剩商行川自己独醒。
这样费尽心思,连个头都不愿意低,只等着商行川自己送上门去,掉到他深不见底的陷阱里去,他也是鬼迷了心窍,居然会觉得这样表里不一,又争又抢的温之眠可爱,几乎是心甘情愿地自动往陷阱里跳。
他把光脑里婚礼请柬的页面删掉,婚礼暂时是不着急了,他还没过门的Omega一心想把他套牢,直接去登记结婚估计更符合对方心意。
商行川去到温家的时候,很明显感觉出温家上下对自己都不大友好,毕竟他在谣言里是个拱了大白菜的渣A,商行川没生气,只觉得那种颇具戏剧化的荒唐感越来越浓,他还是很佩服温之眠的,能成功把这么多人都忽悠成瘸子。裙⒍⑻⑷岜⑧⒌⒈⑸硫
他一路上楼都没见到温之眠人影,倒是看见了温子野。
对方看见他时脸上挂了个生硬客套的表情,商行川知道是为什么,却是跟没看见一样朝对方走过去,“温先生,请问你哥哥在哪里?我找他有些事情。”
温子野和他简单打了个招呼,听见他问题后脸上的笑更僵,好一会才齿中蹦出个回答。
商行川心情还不错,眉眼带笑地道了声谢就带着阵风从他身侧走过。
花房顶上的窗玻璃闪着道晃眼的光,大部分都落在了不远处汩汩的喷泉上,水流拍打在一处散出的细密水雾被风吹带起,随意零落。
若隐若现的水汽里,三面透明窗墙一块块拼接起来,印着花房内的绿意盎然,像几颗正冒冷气的薄荷冰块。
月侵衣手里拿着把小剪刀,正在修理花枝,他听见了脚步声,却没回头,细白手指穿插在浅绿花枝里。
他站在光下,整个人都蒙上了层朦胧光色,眉眼也被晕染得更加柔和,长而浓的睫毛在眼下落了道密不透风的阴影。
手下动作认真,他连呼吸都轻得听不见。像欣赏一副画一样,站在他手边的商行川视线在他身上流动。
他想找出个缺点,或者说一个劝自己从这株骗人不眨眼的绿茶手心里翻出去的理由。
想了半天,缺点没找出来,反而越看越喜欢,他开始怀疑那些人其实根本没被忽悠瘸,只是单纯因为这个人乐意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又站近了些,看着月侵衣脖颈间垂落的长发有点心痒,很想直接拨开去检查一下自己的临时标记怎么样了。
见月侵衣手里剪刀慢慢靠近一处连着花茎的病叶,商行川冷不丁出声道:“听说我要当父亲了?”
月侵衣一直以为边上站的是温子野,猝然间听见商行川的声音,手一抖,连花带叶一齐剪了下来。
晕出芙蓉色的花瓣连着病叶边坠落边颤颤巍巍,商行川视线都没离开月侵衣,随手抓住下坠花枝,扯落那片不相符的黄叶后,将那朵花插进了月侵衣衬衣口袋里。
低头看了眼花瓣间还滚着水珠的花,月侵衣没再抬头,似乎是非常害怕商行川,他垂下的眼睫上颤出无措,将剪刀放下后就逃避一般,错身从商行川边上走过。
商行川的视线跟着他的身影挪,饶有兴趣地看对方装模作样。
他敢肯定自己要是不配合一下,喊住月侵衣,对方肯定要在心里偷偷骂他。
这也不是商行川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应该是以小人之心度小人之腹,月侵衣的确是这么想的,直走到门边身后的人都没准备出声,他又不好自己停住,边生气边打算出门后再给商行川造几个谣。
商行川在他抬脚迈出门框的时候终于看够了,出声喊住月侵衣,声还没落下,几步就跟到月侵衣身后。
他挡在月侵衣面前,颈侧吹来几丝渗透水汽冰凉的风,掠过他,又吹起月侵衣耳边碎发掀开一抹脆白,视线落在身前白皙脖颈间,商行川的语气不自觉轻了不少:“走这么快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