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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底在地面摩擦出杂沓的鸣响,周羚的面孔跟着顶光的变化,忽明忽暗,错落不定,看起来阴沉可怖。
宋明栖被周羚拎着领口从包厢里一路拖出来,他左脚打右脚,眼冒金星。
路上好几个服务生曾试图阻拦,但在看清周羚的表情和身量之后,便纷纷躲开,选择了不要多管闲事。
宋明栖的肩膀在厕所门上重重磕了一下,感觉人还没落地,就被搡到了洗手池前,像一个任凭狂风摆弄的风滚草,浑身上下都是飓风过境般的痕迹。
他用手掌拼命撑住洗手台,又觉得很脏,但被人握着后颈按在那里没有选择的余地。他甚至可以清晰感觉到,身后之人的大腿结实有力地隔在他的两腿之间,体温透过休闲裤单薄的布料,滚烫。
“喝了多少?”他听到周羚的语速飞快,很不耐烦。
“一口?”宋明栖毫无还手之力,起床后精心打理过的后脑勺又被往下压了一下,“两口?我不记得了!”
“吐出来。”
“什么?”
“给我吐出来!”
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长时间低头导致脸部充血,宋明栖镜片下的双眼薄红,整个人都狼狈不堪。他用力推搡周羚的手臂,明明已经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可那截手臂如同巨树,纹丝不动。
他尝试哕了一下,但不行,“等一下……等……我吐不出来……”
“再吐!”周羚不由分说,“什么人的酒你都敢喝?”
当一个人目标绝对明确的时候,其他的事情都不会干扰到他,因此周羚很不喜欢多管闲事,这是他五年来的行为准则。但当他听到蒋铭宇的无耻吹嘘后,还是动摇了。
他想看看这两个人是怎么搞到一起去的。
只不过和自己预想的冷眼旁观不同,他现在人在洗手间,压着宋明栖的后脑勺,想撬开对方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是浆糊。
“他不是你的朋友吗?”宋明栖吞咽困难,断断续续地说,“我是因为他是你的朋友,才过来……”
周羚嫌恶地打断了:“你就这么想被……”
“我只是想认识你!”
周羚的动作突然被按下暂停键,后颈上的力道也有所松懈。
就在宋明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顺畅呼吸,张开嘴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一只宽大粗粝的手牢牢钳住了他的下巴,伸进来两根手指,用力撬开他的齿关。
宋明栖本能地剧烈挣扎起来,反抗过程中,屁股好像被人从背后撞了两下,他极力贴近洗漱柜的柜门躲避,可对方仍不依不饶地追上来,虎口的那个Y形状的字母纹身就在鼻尖底下飞舞,像一只蚊子一样好像在吸他的血。
下巴很快传来几近脱臼的痛感,周羚从后面整个人压住他,将他的上半身摁实在洗漱池的上方,手从后面绕到前面深入他的口腔,压他脆弱的舌根,抠他窒闭的喉咙。
他的动作简单粗暴,手指捅得很深,只两三下就立刻引起了咽喉的反射,宋明栖涕泗横流地剧烈干呕起来。
他可能是吐出了一些东西,也可能没有,因为眼镜腿完全是歪的,泪眼朦胧,头晕眼花,他看不清楚。
等好不容易吐完抬起头的时候,他从镜子里看到周羚正在旁边慢条斯理地洗手,像一个刚做完手术的外科大夫一样面无表情。
“吐完了?”
“嗯……”
与其说宋明栖“嗯”了一声,不如说只发出了一声呜咽。
可他此时也顾不上形象,把脸拼命埋进水流,过了一会才有气无力地问,“酒里到底有什么?”
“听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