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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宫女忙给她倒了一杯水,瞧着她一饮而尽,又接过杯盏,再给她倒了一杯。
“你这病得可不轻啊……”
陆晗蕊放下手中的杯盏,虚弱地向她道了声谢,便去拿今日取来的药材,顺手扯过披风穿上,准备去膳房里把药给煎煮了。
小宫女见她病恹恹还要出去,忙将她给拦了回来,又夺过她手中的药材,生气道:“外面天寒地冻的,病成这个样子出去,不得冷死才怪!”
“这位妹妹,能帮我找一个炉子过来么?”陆晗蕊坐在桌前,拳头抵着唇,又咳了几声。
小宫女摆摆手,拎着她的药材晃了晃,笑道:“煎药又不是什么难事,刚好我是伺候膳食的,你放心。”
陆晗蕊始终觉得不妥,这个小宫女不过和她初初见面,竟如此殷勤热络,倒叫她不习惯了。
想了想,她问道:“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我叫琴柔。”小宫女捧着药材冲她笑了笑便转身出了门,竟没问她叫什么,真是个心大的小姑娘。
陆晗蕊轻轻喘了口气,胸口闷得慌,撑着额头小寐了一会儿,再醒来时已经躺在床上,那个叫琴柔的小宫女坐在她床边,见她呻吟着睁开眼,捧过药碗送到她嘴边。
陆晗蕊坐起身子,接过药碗,道了一声谢,轻轻嗅了嗅,才小心地一口一口地喝着,
喝了几口,嘴里苦得厉害,摸出了几枚石榴糖含在嘴里。
琴柔见有糖吃,也不由地咂了咂嘴巴。
陆晗蕊笑了笑,塞给她一小把。
琴柔高兴地捧在手心里,笑呵呵地含了一枚,含混不清地说道:“反正我的活不多,煎药这种小事姐姐让我来做吧!”
陆晗蕊不疑有他,如今她又病得厉害,想了想,又听着琴柔唤自己作姐姐,不由想起了漪兰,点点头,轻声同她道了谢。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这琴柔是在万寿园普宁宫当差的,行宫的宫人比不上紫禁城里的,但凡是紫禁城里的太监宫女,在他们眼里也是贵人。
眼见着时辰不早,琴柔告辞便回了自己的住处。
出了后院,却往普宁宫的别院去了,这别院唤作“疏横斜影”,正是文墨与安宁夫人在万寿园的住处。
今日安宁夫人带着文墨回了别院,眼中掩不住的笑意,说册封的事多半是成了,
文墨愣了好一会儿,不敢相信,回过神后忙问自己的娘亲,太后为何又同意了。
这个……要挟太后这种事,眼下还不能透露半个字。
安宁夫人笑了笑:“以后你会知道的,等这事板上钉钉,娘会告诉你。”
文墨心中却更加忐忑不安,晚上正要去睡下,却见琴柔那个小丫头走了进来。
一见文墨,琴柔的嘴巴更甜了,跑上来亲亲热热地喊她:“文墨姐姐!”
她正要问琴柔为何夜里过来,就听见娘亲在屋内唤道:“琴柔来啦?进来吧!”
琴柔笑着进了安宁夫人的寝屋,安宁夫人正在用药材包泡脚,
她的腿有老毛病了,一到冬天,膝骨里就钻心疼得厉害,医师给她开了一道桂枝汤,日日睡前都要泡两刻的时辰。
文墨也跟着琴柔走了进来,安宁夫人问她:“那个狐狸精病得如何了?”
“病得还是有些厉害的。”
安宁夫人冷哼一声:“活该!”
说着,从自己的包袱中摸出一包药材递给琴柔:“这是大黄和巴豆,放她药里,帮她泄泄骨子里的骚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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