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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安是挺骄傲,茶盖在碗上那么轻轻一刮,提醒另一个事实:“二位想必知道议罪银是往哪交的吧?”
废话!
谁不知道议罪银是送到内务府的。
赵安点了点头:“内务府谁管?”
宋教谕犹豫了下:“好像是和珅和中堂在管。”
“那二位说赵某如今算不算是和中堂的人?”
言罢,轻茶入喉,很是清爽。
愣了片刻的丁县尊直接“呸”了赵安一脸唾沫:“你小子算哪门子和中堂的人,你小子什么底细你自个不知道?”
“您二位知道,别人不知道啊。”
赵安一点不恼,很淡定的拿出一块手帕把脸轻轻那么一擦,“我一小小从九品官怎么就主动要给朝廷缴纳一千两议罪银的?朝廷又为何连升我五级,还将我的事迹登报刊在邸报让天下都知道?不是和中堂在背后操控还能是谁呢?”
嗯?
县尊和教谕对视一眼:好像是这么回事。
当初这小子到府衙交一千两不是谁都嘲笑他么,结果却让所有人大跌眼界,惊为天人。
这是怎么做到的呢?
此事最大的受益者又是谁呢?
不是赵安,而是主办议罪银的和中堂!
如此反推,这不就是和中堂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嘛。
那么当事人赵有禄又是和中堂的什么人?
不知道,得自个脑补。
反正,脑补的结果绝对有利赵安这王八蛋。
意识到这一点的宋教谕不禁问了句:“那赵大人打算怎么做?”
“先把这个府学教授干好,做出点政绩来,二位再帮忙给我凑笔银子,如此我就好往上升一升了。”
赵安说的是先前就定好的升官路线图。
才当上府学教授屁股都没捂热不可能往上升的,所以得做出政绩来获得上司肯定,再想办法搭上和中堂的路子,如此才能光明正大爬上去。
眉头皱了又皱的丁县尊忽的问道:“那你想当什么官?”
“河道、漕运、盐业、实权地方正印都可以,佐贰官不行。”
赵安对当官也是有原则的,就是绝对不当别人的助手,那样功劳就成别人的了。
宋教谕有点头疼:“赵大人说的那些官可得花不少银子。”
“这不有二位呢么。”
赵安拎起大茶壶上前续水,“只要二位毫无保留支持于我,将来二位或许也能称一声道台大人,藩台大人、抚台大人.”
“你小子怎么不叫我部堂大人的。”
丁县尊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心中却对赵安的提议十分心动,这小子如今风头正劲简在帝心,别人又不知他究竟是不是和中堂的人,可不比他和老宋更有前途么。
纵是这小子上去后把他二人给忘了,至少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天天担惊受怕,成天忙着给他擦屁股。
侧脸看向宋教谕,发现对方在掐指头算账,很投入的样子。
正想问问老宋在算什么,外面有人敲门了,是府学的马学正带一个供应商过来求见校长大人。
见校长大人屋中有客,马学正自是知趣领着人在外等候。
赵安有些为难的看向两位老领导:“我这要受贿了,二位是不是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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