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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踏实能干的二管家和奶兄弟,出卖了自己。他闭目缓了口气,命罗雨将永贵和桂嬷嬷带来宁远堂,别惊动其他人。
陈为踱着步,连声叹息,念叨着“怎会这样”。
楚翊默然端坐厅堂,面如古井,无波无澜。阵阵耳鸣之间,脑中激荡着两个决断:杀?留?
他不愿伤了桂嬷嬷的心,又不能留下任何不稳定因素。自己做错了什么,才导致了这样彻底的背叛?
“逸之哥哥,不能杀他!”一道清溪般的声音冲进脑海,涤荡了混沌,令他浑身一震。
他看向王妃,只见对方眼中闪着慧黠而果敢的光:“用对了他,就能一举扳倒庆王!”
“你是说——”
思路被仓促的脚步声打断,房门洞开,罗雨一脚将永贵踹进门,使其以嘴啃泥之势滑跪在楚翊面前。
随后,是不明所以、手足无措的桂嬷嬷。她扶起儿子,不满地嚷道:“罗护卫,你咋打人呢?”
罗雨叹了口气,没理会她。他倏然拔刀,抵在永贵后颈,声音同寒芒闪动的刀刃一样冰冷:“坦白吧。”
永贵颤巍巍扭过头:“罗兄弟,我们是朋友……”
“你背叛王爷,就是我的仇人。”
闻言,桂嬷嬷惊愕失色,命儿子快说清楚,怎么背叛了王爷?是不是贪了府里买菜的钱?急得泪光闪烁:“快说啊,死小子!”
“我,我……”
见永贵期期艾艾,叶星辞朝椅背一靠,冷声开口:“做了什么,你心知肚明。既然王爷找上你,你就实话实说,也许事情还有转机。除了今天的事,还有泄题一事,都交代清楚。”
罗雨举刀呵一口气,在永贵后领擦了擦。后者一激灵,“哇”地大叫一声,在母亲震惊而悲戚的目光中,和盘托出:
他受庆王府长史的收买,多次出入宁远堂的书房翻看书籍文献,留意其中的折痕,试图押题。正好看到王妃每日写作的文章,便记下题目,统统交给了庆王府长史。今天,也是他将王爷的行踪透露给对方。
“他用什么收买了你?”叶星辞沉着地质问,俊美出尘的面庞被阴霾笼罩。果然,是看见了自己的练笔,可恶!他瞥向楚翊,只见男人眼神凄冷,似乎能滴泪成冰。
真正痛不欲生的,是桂嬷嬷。
她瘫坐着抚心痛哭,又死命撕打儿子,哭喊道:“王爷待我们全家恩深义重,你怎能出卖他!你这是往绝路上害他啊……苍天啊……你快说!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
“钱。”永贵泪流满面,愧疚而惊惧地瞄着身旁的刀尖,“还有……还有姑娘……”
“没出息。”罗雨不可思议地嗤笑,将刀尖逼得更近。
叶星辞忽然想起,先前自己施粥时,永贵也忙前忙后。难道……他身体猛然前倾:“往粥里投毒的,也是你?庆王和刘衡叫你干的?”
永贵深深垂头,用沉默和啜泣代替回答。
“你知不知道,你害了多少人?!”叶星辞瞬间暴怒,厉声咆哮,一脚踢在他胸口,“连襁褓里的婴儿都差点被你害死!丧心病狂!”
永贵爬起来跪好,以头抢地,哭求王爷饶他一命。他必定将功补过,肝脑涂地。
叶星辞痛骂:“你的脑子都被财色掏空了,拿什么涂?!”
罗雨嘴角一牵,又倏然板起脸。
永贵又去求陈为说情。陈为十岁时,他们就认识了。他还总带着这位年幼的舅老爷逛庙会,帮对方逃学。
陈为拂开他的手,冷脸道:“要不是你带我逃学,我早就考中秀才了。”
“王爷,王爷啊……”桂嬷嬷跪行到自始至终一语不发的楚翊面前,仰望着他,泪水自眼角的鱼尾纹蜿蜒而下,“老身带永贵去乡下,找他爹和他哥,然后我们一家人走得远远的。我保证,他再也不会给王爷添麻烦!”
不待楚翊回答,她忽然起身,抄起一把椅子。叶星辞立即护住夫君,罗雨也箭步上前,警惕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