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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汉。”人在屋檐下,叶星辞的语气软下来,“我所爱之人已死,给我留点念想吧。”
“爬过来,给大爷吹个箫,就还你。”说着,赵老大在当今摄政王的发丝上深嗅一口,“你和小媳妇的头发真香。”
叶星辞怒目切齿,猛扑过去,被对方躲开了。
“闹啥!”军头来了,凌空挥了两鞭。
叶星辞没吭声。这种事,说了也没用。
待军头走后,赵老大得意地将发丝收回锦囊,悬在自己脖上:“香喷喷的,借我戴几天,去去一路的晦气。”
叶星辞没再动手,和衣卧下,闭目静待劫匪三人组睡着。
那东西太重要了。
那是他这半辈子的注脚。
他带着夫妻结发的信物,不是想感动谁,也非自我陶醉,而是他珍视这段感情。尽管,他亲手毁了它。
“大美人,爷想撒尿,把尿桶提来。”对面响起一道卑劣的声音。
叶星辞犹豫一下,平静地起身照做。他重新躺好,待鼾声四起,再度起身,悄然接近,陡然伸手朝赵老大颈部一抓!
空的。
他心下也一空,劫匪三人组从假寐中大笑着坐起。曹老三提着锦囊的红绳,在食指上绕圈玩,说猜到他会半夜偷袭。
叶星辞两腮鼓动,怒火在双眸跳跃。
“这样吧,我生平只服比我强的人。”赵老大笑道,“明日操练,我们真刀真枪地干一架。你赢了,我就还你。”
叶星辞一口应下。
翌日午后,罪役营又行操练。自由对战时,赵老大吊儿郎当地扛着一杆蛇矛,找上了叶星辞,嘴里嘿嘿怪笑,指指颈间的红绳。
像有人说了什么坏消息,四周渐渐安静。众人自然地让出一片空场,上百道目光,锁在即将交手的二人身上。
几个军头也不管,只抱起手臂看热闹,叫他们别闹出人命,还兴致勃勃地下注。
叶星辞丢了木剑,盯着那杆长矛,一种被无数蚂蚁啃噬的刺痛爬满全身,手脚发软。他竭力与之对抗,走近兵器架,握住一杆长枪。
我可以的。
然而,痛苦沿着手腕涌上来,像探入了油锅,像有人在从手开始生剥他的皮。声声惨叫,从黑暗的噩梦深处浮出,渐渐逼近,最终针一般刺入耳中。
叶星辞冷汗涔涔,骤然松手,握住一根齐眉棍。
甫一交手,他便感到,赵老大有些本事,但远不及自己——曾经的自己。
“看枪!”棍法与枪法相通,他一招直刺,接一招诱敌深入的拖枪,以绞花步向右退却。对方果然上钩,他又一手扫枪法,直攻敌人下盘。
赵老大失去平衡摔倒,忽然扬了一把沙土。趁叶星辞后退,他打个旋子起身接一记下劈,拦腰斩断了他的木棍。
一寸长一寸强,断成两截的木棍,敌不过长矛。叶星辞又迷了眼,转瞬落入下风,招架不住。
“嘿,接着!”狗子掷来一杆长枪。
叶星辞刚下意识伸手,浑身窜过一阵雷击般的灼痛。他退缩了,任由他最精通的兵器掉在脚边。在这一瞬的恍惚,长矛瞧准时机,重重扫在他膝后。
他跪了下来。
膝盖触地的刹那,他听见有什么东西碎掉了。本已沉到底的他,又重重地往淤泥里陷了陷,彻底失去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