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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迎着男人费解的目光,叶星辞纯真地耸耸肩:“你请我叫一下么,叫完了。”
楚翊单手捂脸,哑然失笑:“我很担心,毕竟你立军令状了。当然了,我不会让你脑袋搬家。”
“我会为我自己的行为负责。”叶星辞注视着街面往来的行人,“成为一个完全独立的人,固然辛苦,但永远不会被抛弃。”
眼前熙熙攘攘,口中许久无言。
大笨坐着睡了,闷闷地打鼾,像一口钟。
站在后面的罗雨打破沉默:“王妃,你想不想知道我的墓志铭——多谢祭扫,改日登门拜访。很有趣吧?掩护王爷撤退时,我以为肯定活不成了。”
这是在强调当时的凶险,叶星辞听出来了。他扭头笑了笑:“别叫我王妃,叫我骁武。”
“像一个口音奇怪的人,在喊小五。”罗雨精准地调侃。
叶星辞瞪去一眼,随之看向前夫:“对了,我决定让于章远他们回江南去。”
“那你会很孤单。”
叶星辞心头一颤。楚翊最先想到的,竟是这个,而非担心他们会做出不利于宁王府的举动。
迎着他的注视,楚翊轻笑:“前年,郑昆走了,我不许他们送骨灰回乡,多少有些过激。时过境迁,自两国纷争开始,这些事就不要紧了。”
想起逝去的故友,叶星辞叹了口气。他远眺长街:“你有没有注意到,那边有个‘济生庄’?”
楚翊微微点头:“江南各州府县都有,那是用于低息放贷的官署,助农户应急,以免动辄因高利贷而卖田。能提升国库收入,还能遏制土地兼并和豪绅放贷。”
他顿了顿,语气多了丝惋惜,“这是个一举多得的举措,很有开创性,但执行坏了。”
“执行坏了?”叶星辞不可思议。
“不信,你叫个路人问问。”
叶星辞扫视街面,起身叫住一位后背微驼、提着菜篮的老伯。老伯走过来,大笨刚好醒了,主动让出位子,站在罗雨身边。
面对老伯疑惑的目光,叶星辞友善地弯起眼睛:“老人家,你有没有向官府借钱啊,觉得这项新政如何?”
“哦,还好,不太懂……”
起初,老伯喏喏不言,叶星辞塞了点银子,说自己不是衙门里的,对方才拉开话匣子:
“老夫家境尚可,可胥吏非把银子借给我家,逼我写借据。过得好好的,凭空多出债务来了,每半年二分利!这不是变相加税么?”
叶星辞不解:“为何强行摊派?”
老人家缩脖摊手。
楚翊解释:“纸面上不允许,但是放贷数额,直接与地方官政绩挂钩,从巡抚到知府、知县,层层加码。父母官成了催税官,把百姓兜里的钱盘剥干净的人,反倒仕途顺。”
叶星辞讶异地吸气:“先前,我听齐国宫里的公公说,官府针对贫农放贷时,利息非常低,这不失为一种创举。”
“天上掉馅饼,先砸当官的!”老伯瘪瘪嘴,哼了一声,“那些低息的银子,都被当官的伪造农户的借据,给借走了!然后,拿着这些钱做生意、放高利贷,空手套白狼。”
叶星辞皱眉叹气。
“本地知县,才到任三个月,就这样了。”老伯转了转发黄的眼珠,悄声说道,“别的地方啊,哼,更乱。”
说罢,提起菜篮走了。
大笨又坐回长凳,这次叶星辞早有预判,大叫:“慢慢坐!”于是,大笨轻轻落座,前夫没被颠飞。
“欺上瞒下,层层加码。”叶星辞一拳捶在桌面,痛心疾首,“大齐怎么了,一个利国利民的新政,执行成这个鬼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