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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击归打击,削弱归削弱,可总不至于将中统掀翻吧?老头子能同意吗?”
张义说,军统中统互为左右手,互相抑制,一旦失去平衡,恐怕最睡不着觉的就是常某人,那个时候军统的日子能好过吗?
这个话题也让何商友倍感沉重,他揉着太阳穴,眼睛微闭着,沉默了一会,说:
“这事还是让戴老板考虑吧,咱们就别庸人自扰了。”
“也是。”张义叹了口气,又瞥了一眼手表,半个小时过去了,何商友的秘书应该回来了,陈满囤的父母呢?转移了吗?
果然,下一刻,秘书垂头丧气地进来:
“处座,人跑了.”
张义瞬间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何商友一脸恼怒。
“我们到的时候人应该刚刚离开,家里的炉子烧得正旺呢,处座,要不要扩大搜索范围?”
何商友张了张嘴,侧头问张义:“你看呢?”
张义皱眉说:“估计被红党接走了,山城这么大,大过年的大家工作都很消极,指望一时半会将他们找出来,太难了,先以追捕杀人犯的名义发通缉令吧。”
何商友一声叹息,也只能这么做了,可惜,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秘书耸拉着头,他想了想,眼珠一转,抬头说:
“处座,卑职倒是有个想法。”
“说!”
“陈满囤的父母跑了,可赵福生的父母在啊,我们何不
他不是号称钢筋铁骨嘛,我们就让他尝尝什么叫真正的不能承受之痛。”
“你这是让我食言而肥啊,我都答应把他的父母放了.”何商友一脸为难,然而话是这么说,眼神立刻变得不一样,一扫刚才的沮丧,很干脆地吩咐着:
“那就把他们带到隔壁房间吧。”
想了想,他又说:“做戏就要全套,最好能找几件陈满囤父母穿过的衣服让他们穿上。”
“我已经带来了。”秘书谄媚一笑,“这个陈满囤的父母打鱼卖鱼谋生,衣服上全是鱼腥味,陈满囤应该很熟悉。”
何商友赞赏地看了他一眼:“还是你心细。”
“处座过誉了。”听到这话,秘书更谦恭了。
张义的心一点点往下沉,皱眉说:
“他会信吗?”
何商友耸耸肩:“人啊,脑子里一旦有了怀疑,形成执念,就想千方百计去证明它,不信也要信。”
说着他大手一挥:“走,去审讯室。”
审讯室的铁门打开了,几人推门而入,审讯便衣马上迎上来说:
“处座,张科长,这个人嘴巴太严了,昏过去两回了还不肯说,属下建议用吐真剂。”
何商友不置可否,那玩意太烧钱了,一针几千美元,万一用了不管用,这笔钱谁出?
他瞥了一眼奄奄一息昏过去的陈满囤,说:“把他弄醒。”
“噗”一盆冷水下去,陈满囤悠悠醒来,他大口大口着喘着气,嘴唇微微颤抖: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有种就弄死我!”
何商友望着他,嘿嘿冷笑两声:
“陈满囤陈先生,人死不能复生,临刑之际,总有断肠之语,好不容易回到故乡,难道就不想见见你的父母?他们可就在隔壁呢。”
陈满囤表情一滞,半信半疑,他忍着心底的疼痛,藏紧了心底最牵肠挂肚的那根弦,不屑地呸了一口,仰起头颅说:
“故乡?正好,人生的尽头就是死亡的故乡。
对于我而言,人生就是对信仰的追求,我坚信,我死了,我和我的同志用生命开辟的新世界总有一天会与太阳一起冉冉升起。”
“大言不惭。”何商友嗤笑一声,“即使有那一天,你也看不到了。呵呵,我刚才说的可是真的,没跟你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