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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拍了拍巴掌,很快敞开的审讯室门外,几个便衣拖着两个抽搐呻吟的人走了过去,看不清面容,但他们穿的正是陈满囤父母的衣服。
陈满囤浑身一颤,看了看何商友,又看向张义,希冀从他们的表情上看出什么,可惜他什么都没有得到。
下一刻,隔壁房间的惨叫声响起,陈满囤脸上闪过一丝凄惶之色。
“真是立竿见影啊。”何商友眉峰耸动,有讥讽,有猫戏老鼠的刺激,有得意,却没有丝毫的悲悯,“说还是不说?”
陈满囤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压住心里的刺痛,这种煎熬痛不欲生,就像案板上锤死的鱼一样,被人将鳞片一片片剥掉,露出血淋淋的皮肉,痛不堪忍。
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说点什么,恐怕父母就要被活活打死。但他不想做叛徒,于是把心一横,吼道:
“爹娘,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儿子对不起你们呜呜呜,你们这帮畜生,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呵呵,为了所谓的主义,连生你养你的父母都抛弃了,猪狗不如。”何商友冷哼一声,冲着门外大喊,“都没吃饭吗?给我用力,死活不论。”
瞬间,隔壁的惨叫声更大了,听得人毛骨悚然。
母子连心,感同身受,陈满囤痛哭流涕,浑身抽搐,咆哮道:
“畜生,一人做事一人当,有种冲我来”
何商友冷笑一声,脸上挤出一丝微笑,缓缓靠近他,语调十分平和:
“陈先生,我现在是越来越佩服你了,谈主义,各为其主,我十分理解你,你有自己所谓的信仰。
可我现在不跟你谈主义,只跟你谈做人。鸦有反哺之义,羊有跪乳之恩,畜生都知道感恩尽孝,况且是人。
父母把你含辛茹苦的拉扯大,为了给红党干事,你就这样报答他们?这样做你心里不内疚吗?”
陈满囤停住哀嚎,艰难地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的流血,是能够让更多的人不流血,欠父母的,下辈子做牛做马,我会报答他们。”
“连自己的父母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让更多的人不流血,你这种主义不要也罢。”何商友讥笑一声,“既然你不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他转身走出审讯室。
然后,隔壁审讯室“砰”一声,枪声响了!
接着传来有人扑倒在地的声音,女人沙哑的嚎叫声四起。
何商友再次出现在门口,一张脸冷血无情:
“我数三声,如果你还不说,你母亲也得死。”
陈满囤浑身止不住地哆嗦起来,他只觉得心累,无比累,他已经被逼迫到了极限。
此刻他只希望自己速死,那样他就解脱了,可以和父母团聚了,他们应该不会恨自己吧?
何商友见他沉默不语,冷冷地说:“那就一起死吧。”
说吧,他转身就走。
“等等!”突然,陈满囤嘶哑着喊了一句。
何商友听到不听,他已经拐过了门口,隔壁房间响起打开铁门的声音。
就在他进入大门之际,陈满囤疯了一样地嘶吼起来:
“我说,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别杀我娘呜呜呜.”
何商友这才退了回来,他没后头,摸索着手枪,站在原地等待着。
陈满囤嘶哑着声音焦急地说:“我是边区保卫处的。”
“说点有用的。”何商友哼了一声,扣下手枪的保险。
陈满囤大口喘气:“我我有一个未婚妻,叫林秀梅,她和别人假扮夫妻从事地下工作”
何商友眼中的得意一闪而逝,他慢慢地转过身来:
“对方的名字,潜伏地点,山城这么大,几百万人口,光一个名字我怎么找啊?”
陈满囤的一行泪水流下了下来,他已经彻底崩溃了:“我可以帮你们画出她的画像。”
何商友满意地笑了。
张义一颗心沉到了深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