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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了几分。
此刻他有些后悔直接甩开了督查室的暗哨,局里不会以为自己身份暴露畏罪潜逃了吧?
不过想到戴老板给自己的一天时间还未到,局里暂时不会采取行动,他又松了口气,只要在约定的时间内拿到张义通红的证据,他就可以反戈一击,彻底洗白自己。
这么想着,他微不可察地瞥了一眼留声机,问:“平时喜欢听唱片吗?”
“我可没有徐处长这么有生活情趣。”
徐业道干笑两声,正准备说什么,这时,突然响起敲门声。
他立刻警觉地将手枪对准张义:“你还带了帮手?”
“你想多了。”张义不屑一笑,“不会是你的同伙吧?”
他盯着张义看了几眼,见他不像说谎,枪口一点,警告说:“别出声。”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后倾听起来,他有些疑惑,这个时候,谁会来敲门。
顷刻,敲门声再次响起。
徐业道终于忍不住了,高声问了一句:
“谁?”
“我,房东。”门外清晰地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徐业道把枪收起,开了门出去,谨慎地掩上了门。
外面站着一个戴礼帽穿长杉的中年男人,一手提着一个灰扑扑的公文包,一手拿着几分租赁合同,见徐业道出来,率先说:
“你是王先生?这房子很久没人住了,我看见灯亮着,还以为遭贼了呢。”
“你是谁?原来的房东呢?”徐业道一脸警惕,这处房子是他用假证件租的,面前的男子他根本不认识。
“我表哥有事回老家了,这摊子买卖暂时交给我打理。”
趁二人在门口说话之际,张义悄无声息地走到唱片机旁,只见唱片机背后被掏了一个大洞,里面躺在一部正在运转的袖珍录音机,忠实地记录着它听到的一切。
他心下冷笑一声,又不动声色地坐了回去。
徐业道打发了房东,回来时,张义正坐在沙发上抽着烟。
他仔细打量了张义几眼,说:“行了,说罢。”
张义一脸不解:“说什么?”
“哼,有些事,赖是赖不过去的,弄不好还会越赖越被动。现在就只有咱们两人,又没有人偷听,你和我说句实话,什么时候加入那边的?”
张义反问:“这话不应该我问你吗?徐处长,你深藏得太好了,要不是金小宇供出你,我打死都不敢相信你竟然是031。现在证据确凿,赖是赖不过去的,还不如早点承认下来。”
顿了顿,他又说:“这样吧,不如你和我一起回局里见戴老板,化被动为主动,只要你供出你的上线下线,签下自白书,老板说不定顾念旧情,放你一马也说不定。”
徐业道气结,吼道:“你个混蛋,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真以为我没有证据?”
“什么证据?”
“有人在陈敬饶家里留下了指纹和脚印。”说这话时,徐业道仔细观察着张义的神情。
张义皱眉:“你不是说不认识陈敬饶吗?怎么知道他住哪里的?再说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戴老板告诉我的,他给督查室下达命令时,我刚好在现场。”徐业道的语气里充满了得意,“事后,我去了一趟哪里,结果大有收获。”
张义哑然失笑,故意不动声色地问:“难道是我的指纹和脚印?”
“不错,我做了对比.就是你的。”徐业道说得很笃定。
张义马上声明:“徐处长,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即便要嫁祸我,也要提前做好功课吧,你也太急功近利了.不说我压根就不认识这个陈敬饶,不知道他住哪里,就说督查室搜查他家的时间段,我正在审讯金小宇呢,何处长毛主任都可以作证,我分身乏术啊,你这种谎言一戳即破。”
“你!”见张义不上当,徐业道恼羞成怒,瞪着赤红的眸子,将枪口抵在他头上,“最后问你一遍,说还是不说?”
另一边,房东表弟告别了徐业道后,从公寓楼出来,四下看了看,转身进了南洋咖啡店对面的电话亭。
局本部督查室,贾副官正焦急地等着电话,今天一天督查室的人都在到处找徐业道,可这家伙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