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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杀义母,杀师傅,天南海北四处都有她流窜的痕迹,傅雅仪和孟昭受到上一件事的启发,干脆将她走过的地方全部在地图上标注出来,再将她在这些地方杀过的人,杀人原因标明,然后请了赦赫丽来看。
赦赫丽在西域流浪多年,对各地发生过的事都颇为有印象,尤其是缇亚丽若受指控于渡什王室,那在杀义母又杀师傅后基本代表她已经出师,后面杀过的人或许大多带着政治目的。
赦赫丽这么一瞧还真瞧出来了些不同。
例如卷轴上标注的几件比较大的事情,实际上在渡什有几分影响力,有的抓不到凶手成为悬案,有的则抓到了凶手,成为快速破获的厉害案子。
整个渡什的官府衙门都没什么破案效率,能够破获一桩命案那能算可以四处张扬的事了,赦赫丽游历时总能听见街头巷尾谈论起来。
而卷轴里头便有几件赦赫丽有所耳闻过的事,甚至连死者的名姓仔细一想都能对上,而这些事件的实际发生地和卷轴上所显示的发生地大多都南辕北辙,有的跨了整个渡什的南北两边,有的明明发生在隔壁城镇,却写在更偏远的村庄,可确实大多都是发生过的。
这些死亡事件傅雅仪无法全部调查,只能孟昭吩咐手下的暗桩将离王都最近的几件死亡事件的过程和原因进行规整。
西北留在渡什的探子会打探大多渡什官府卷宗中的信息,尤其是其中是否有人员伤亡,因何而人员伤亡的信息,找到他们记录在册的与这几次事件相关的内因很简单,只花了两日便将结果交到了孟昭手上。
这几次事件在外人看来,大多是悬案,平平凡凡的普通人,就这么消失不见了或者成了一具尸体,可是因为渡什本就颇为混乱的社会秩序,令大多数人都不会去想,死去的人会不会并不是普通人。
西北的探子打探来的消息显示这些人极大可能是来自妲坍萨芬又或者是朝廷方安插的探子,他们的国籍各不相同,却无疑是留在渡什境内的棋子。
这让傅雅仪确定了缇亚丽的身份,她起码不是在和妲坍的战争中才归顺渡什的。
她很可能从始至终都是渡什培养的杀手,从七岁到二十四岁,她的每一步都在渡什王朝的安排中进行。
只是妲坍渡什的征战打掉了渡什十之七八的将领,最终只能让缇亚丽由暗转明顶上,结果她反而在战场上大放异彩,成了威名赫赫的鬼将军。
眨眼之间,面前的路被清空了,火折子映亮了这一条长路,地上满是黑色的泥土。
黄沙中是不会出现黑土的,这是被不知多少人的鲜血染黑的路,每走一步都透着一股腥臭腐朽到了极致的味道。
地穴内极静,只有烛火燃烧的声音间或响起,傅雅仪牵着余姝往前走,未行几步,骤然有数根携带着疾风的箭雨袭来,暗桩们却早有准备,立马立起了护盾,将那一波凌厉的箭雨挡在身前。
箭雨落在地上,瞬间便有黑色的毒素从地下涌出,极快地腐蚀着它沾染到的一切,有探子来不及躲闪,脚底顿时被腐蚀掉一大块皮肤,发出一阵痛呼。
傅雅仪拽着余姝跳上了一旁的石踢脚线,沿着不过一掌宽的小径缓缓往前走。
她垂眸瞧了一眼地上的还在蔓延的黑色毒汁,轻声说:“原来这就是地上的尸骨没有只余白骨的原因。”
血肉会在这一片毒汁下被腐蚀,成了凝铸这条路的养料。
“这些是什么人?”
余姝忍不住问道。
彼时两人已经走到了踢脚线的尽头,也没有毒汁再到这里。
可傅雅仪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她的话,空荡的通道中却不知从何传来缇亚丽沙哑的声音。
“这些,是我的同类。”她语气中听不出什么喜怒,“你们刚刚走过的,是我们从沙漠洞口被丢下来时要走过的第一关。”
“踩着哭闹不休的孩子的尸骨尽快通过这条路,否则会死。那条小小的踢脚线是所有人的噩梦,因为当你艰难爬上去时,总会有无数只挣扎的手将你拖进泥潭里。”
她的话刚落下,傅雅仪和余姝行来的那条路上遥遥可现的一缕阳光消失,有机关扭动的声音传来,那个在沙漠上对她们打开的洞口在这一刻彻底关闭。
“现在,这个地下宫殿成了死室。你们若想离开,只有寻到我的踪迹,并且杀了我。”说着她哼笑一声,“但是这条路走到尽头,你们大概会死得极惨,其中的机关和暗器不是你们几个人能够应付的。”
傅雅仪平静地站在下一段路的路口,依旧是黑暗且望不见尽头的路,她挑了挑唇,牵紧余姝的手后缓声说道:“这句话该奉还给鬼将军。”
她的语气里充满着独属于她的张狂,“若是被我们寻到了你的踪迹,你大概会死得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