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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贫了”,魏清弭发出一声轻嗤,“你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回一来便压着我在床上来一回,是想要什么?”
“便不能是我真想来吗?”余羡面上露出几分闲适,甚至有闲心捞起浴池边早就被婢女安置好的酒杯喝上那么两口。
“你在你的蒲庙山上不是颇为自在?”魏清弭坐到了余羡身边,染着丹蔻的手捏起了她的下巴,大抵是有几分重,很快便留下了几缕红痕,可余羡却已经习以为常,只颇有些漫不经心的看向重重帷幕后,魏清弭接着说道:“我给你写信也好,我给你传书也好,想回了便回点,懒得回便故作不理,我就是养条狗也比你会谄媚啊。”
“那主公去养条狗呗,”余羡笑出声来,“我乃王氏妇,日日被你叫过来算怎么回事?被我家人瞧见了可该怎么办?”
“你也在意这些?”魏清弭面上没什么表情,眼底却有几分审视和讥讽,“当初你和我茍合的时候怎么不说在意了?你嘴上说着自己是王氏妇,可我瞧着你也没将你的夫家当成什么。”
“再没当成什么,那我也在她们那么多人的眼睛下被瞧着呢,”余羡回答:“不若主公和我定个时间,每月我定时回复?”
“不是我说,主公你和我偷情怎么还偷得这么理直气壮。”
“呵。”
魏清弭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发出一声冷笑。
余羡一直都是傲慢至极的世家子弟,浑身上下都浸透了煊赫大族下的糜烂与张扬,哪怕余氏一族倾颓,也没人能勉强她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当初魏清弭找上她时本以为会见到一只被痛苦压垮的凤凰,结果发现她是只蛰伏的猎豹,等闲降服不得。
什么王家不王家,她才不在意,若在意的话怎么还会堂而皇之来蕃南,她在意的是自己会不会完全被魏清弭掌控,会不会成为魏清弭手里动弹不得的猎豹。
魏清弭与余羡对视一眼,突然问起,“你上回还没和我说过,你为何会向我推荐西北傅氏?”
魏清弭原本寻武器商人的愿望便颇为急切,她原本合作的武器商因为争斗骤然破产,连人都被杀了个尸骨无存,若不是余羡及时提供了另一条门路,她反叛说不定还要推迟一段时日。可与傅氏进行合作之后便有了更为稳定的来源,显然是笔比过去更加划算的买卖,更何况,傅氏的信用还有蜀南王担保。
只是唯一不好的一点是她是个习惯掌控全局的人,对合作对象起码要摸个透彻,可是傅氏在西北盘踞,势力太大,她的人亦或者是蜀南王的人都不能插.进去调查得太详细。
但更让她奇怪的便是余羡是怎么知晓的西北傅氏,哪怕傅氏在西北名声大振,可在南方还是不怎么显露,否则魏清弭也不至于到了反叛前才考虑了。
余羡手一顿,笑了笑,“我有个在西北的朋友和我提起过,我也就想着到你面前提一嘴,看看能不能行,没想到真大可以。”
魏清弭并不信她的话,却也只是缓缓说道:“是吗?那你倒是对这朋友颇为狼心狗肺。”
“傅氏被我拉进这泥潭里头,未来我要是失败了,清算的时候她们怕是也得不了好,可以她傅氏的能力,揪出是谁引荐的却不成问题。”
余羡平静的回答道:“我都这样了,还要什么朋友呢?”
说罢,她拨开了余羡捏在她下巴上的手,从水中起身。
滚落的水珠沿着她的玲珑曲线下落,蒸汽腾腾,打湿了这一路的地板,她走到衣架前挑出真丝浴衣穿上,随即弯身建起了已经湿了个透顶,被两人当脚垫用的圣旨。
她伸手将圣旨卷好,目光晦暗不明,最终与魏清弭对视,弯了弯眼角。
她的眼尾不知何时已经有了那么一条细细的纹路,却并不损她的容颜,反而让她像株已经熟到荼靡的牡丹,满是雍容与贵气,她口中吐出的话却格外大胆,“我来蕃南一是为了庆祝主公喜得蕃南王之位,二是过来提醒主公莫要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我说过,我的耐心很难压制住自己的想法。”
魏清弭闻言眯了眯眼,随即勾唇笑得有些轻佻,“可以啊。”
“我现在就可以拉一队人送去你江南陪你造反,可要是死了我不会替你收尸也不会管你。”她将冷血发挥到了极致,沉吟片刻后道:“要么你给我乖乖听话,我向你保证,三年之内,不会让你久等。”
余羡手一顿,敛下的眼睫,谁也不知道她心底在想什么,可最终她面上浮现的却是略显乖顺的笑,颔首道:“那我就静待主公的消息了。”
在她手上,明黄的圣旨又被随手放到了浴池边,仿佛刚刚被她捡起来后随意丢弃的动作只是人在无趣之下解闷的事。
落北原岗到了六月份时已经变得有些温热,那些颇为厚重的衣裳也从人们身上换了下来,每年一开一谢的树木在此时绿叶长了个将将好,显现出一片欣欣向荣来。
余姝经过将近半个月,终于还是决定与魏语璇达成合作。
只是她与魏语璇约法三章,要求对方做的一切与余氏灭族相关的事必须第一时间告知余姝,她在江南所收集到的信息必须第一时间分享给余姝,她那些年来在蕃南公主也就是如今的蕃南王处所知晓的辛密也必须逐条告知余姝,一旦两人即将面临的事可能会给傅宅带来危险,必须火速脱离傅氏。
同时,余姝也会将自己查到的东西一起分享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