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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这一刻他才发觉,偌大的太守府,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仿佛只剩下了他们这几个人。
孙二额头上掉下一粒汗,终究忍不住问道:“你们究竟是谁?”
傅雅仪哼笑一声,“你不必知道。”
“哟,这是工部赵大人?”
一句带着调侃的话打断了赵玉的回忆,她回头,见是从夏州口过来的孟昭不由得收起自己面上的恍惚,冲她行以一礼,“原是孟大人来了。”
孟昭在夏州口内操劳,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脖子上还有一小块尚未好全都疮疤,这是她染上疫病后留下的痕迹,不过山意说过几天就能好,不然她还真怕初秋会有点儿嫌弃。
虽然在夏州口很耗心神,但现在孟昭精神头还是不错,整个人都显露出她平日里的玩世不恭。
“站在这儿干什么呢?”她顺着赵玉方才的视线看过去,见着的是正躺在遮阳伞下颇为闲适的傅雅仪,不由得有几分意味深长:“赵大人不进去吗?”
赵玉无视了她的眼神,颔首道:“自是要进去的。”
院子里的人早就发现了两人,只是谁都没功夫抬头看,余姝和林人音争分夺秒处理事务,傅雅仪则是懒得抬头。
孟昭早就习惯了,进去之后一屁股坐到了余姝身边,还招呼赵玉来坐。
“监察使和西北州牧气得不轻啊。”
孟昭刚刚从太守府回来,将监察使和西北州牧不得不硬着头皮好好嘉赏她一番的事说了一回。
那日监察使和西北州牧的变脸是值得戏园子唱三天三夜的,兵将卸甲之后为了给自己挽尊,他们只能假作不止焚烧夏州口一事,将所有责任都推给已经被流民杀死的传令官,至于剩下的实在圆不过去的也就没圆了。
当时她们见好就收,将监察使和西北州牧迎进了城里,令两人松了口气。
可几人都知道,这口气松得太早了,百姓又不傻,究竟是为什么,他们看不清楚吗?
圣旨都下来了,还能说是一场乌龙吗?
这种两头骗都做法,哪怕有了找补也足够令人心寒。
更何况西北州牧这个源头甚至没有半点惩罚。
只是这一回他本想功过相抵的想法落空了,整个西北不出第二日便将赵玉、孟昭、山意等有功之人的名字传完整了,第五日,便已经传了半个魏国。
赵玉除了来道谢,实际上也想问问这件事,于是在孟昭说完之后也问道:“这是傅大娘子传的吗?”
傅雅仪没有睁眼,只摇头,“不是。”
赵玉震惊:“这里还有这种仁义之士也看不惯监察使所为?”
余姝的目光在她和傅雅仪之间晃了晃,仿若发现了点什么。
却是不是傅氏放的消息,但要猜是谁传的,也不难猜,只是这个人没必要说出来。
她摩挲着下巴,仔细瞧了瞧赵玉的神情。
一旁的孟昭戳了戳她的肩,见她回头,忍不住扬了扬眉。
傅雅仪昨日处理事务到今早,没睡几个时辰,现在正是没什么力气说话的时候,余姝帮她回答了一下赵玉的话,“说不准是看不惯他们的人太多了,你插一脚我插一脚呢?”
赵玉点点头觉得余姝说的也有道理,笑起来,“那着实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说罢她又对在场的诸人行了一礼,“今日赵玉前来,主要是向诸位致歉,治水之功本不该寄于我一人,雍城之事也不该独我得此功劳,算起来该是委屈了诸位,只是现如今奸党势大,既为保护诸位,又为震摄奸党,只能暂时由我冒领功劳,玉在此先向诸位道歉。若有朝一日,奸党可除,必会公开诸位不世之功。”
她是个颇为端方坚定之人,在场诸人第一回在女子身上感受到这种气质,不由得纷纷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