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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三条人命,原来这样就可以是终点了。
nbsp;nbsp;nbsp;nbsp;岑晓晓坐在沙发上,守着一把刀发呆,她还活着,小晨死了,陈阿姨死了,徐叔叔也死了。
nbsp;nbsp;nbsp;nbsp;门铃响起来,岑晓晓拿起来了那把刀,然后去开门。
nbsp;nbsp;nbsp;nbsp;她说了,她谁都不信。
nbsp;nbsp;nbsp;nbsp;在开门的一瞬间,有一股剧烈的力道将她撞离了门口,然后门被重重的合上了,岑晓晓意识天昏地暗,有一刻,她以为要轮到她了,那些人终究还是盯上她了。
nbsp;nbsp;nbsp;nbsp;“晓晓,晓晓……岑晓晓……果然是你!哈哈哈!你们活该!你和徐家的人都活该!”
nbsp;nbsp;nbsp;nbsp;男人癫狂自得的大笑把岑晓晓意识从混沌中拉了回来,她终于从这张已经又些苍老和风霜的脸上看出来了,这个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她的继父!
nbsp;nbsp;nbsp;nbsp;“贱人!”他扇了岑晓晓一巴掌,扼住了她的咽喉,“我那么爱你!我对你那么好,你居然联合起外人来!反咬我一口!你们这些贱人都活该!你们毁了我一辈子!”
nbsp;nbsp;nbsp;nbsp;太可笑了,这个人居然敢在她的面前说自己的一辈子被毁了?
nbsp;nbsp;nbsp;nbsp;男人还想再扇岑晓晓一巴掌的时候,猛地僵硬了一下,他愣楞的去看自己胸口,那里插了一把刀,没有人想到这样?*?孱弱的女孩可以把刀捅得这样深。
nbsp;nbsp;nbsp;nbsp;噗——
nbsp;nbsp;nbsp;nbsp;岑晓晓拔出来了刀,她听学医的徐叔叔说过人体的基本结构,原本,这是用来教她和徐应晨用来救人的基本知识。
nbsp;nbsp;nbsp;nbsp;然后,她又补了一刀,精确贯穿过了男人的肺部。
nbsp;nbsp;nbsp;nbsp;“道歉。”岑晓晓对她的继父展露出一个血淋淋的笑,“道歉,给我,给小晨,给陈阿姨,给徐叔叔道歉。”
nbsp;nbsp;nbsp;nbsp;“你……贱——”
nbsp;nbsp;nbsp;nbsp;说着,她在他歇斯底里挣扎咆哮的下一刻打开了整个房间的隔音系统,割开了男人的喉咙。
nbsp;nbsp;nbsp;nbsp;垂死挣扎之际,男人爆发出强烈求生欲想要将岑晓晓推开,但是岑晓晓在此刻也不像是一个弱小的Omega,她疯了一样的捅了一刀又一刀,像完全寄生的菟丝花一样死死缠绕着男人,她不在乎自己死不死,她要让这个人陪葬。
nbsp;nbsp;nbsp;nbsp;没有关系了,这一刻都没有关系了,她早就应该杀了他!她早就应该杀了那些人!她回不了头了,她也不允许自己再回头了!
nbsp;nbsp;nbsp;nbsp;该死!他该死啊!他们该死啊!
nbsp;nbsp;nbsp;nbsp;岑晓晓一边大笑一边痛哭,滚烫的血喷了她满身,这一刻,她终于学会怎么蚕食他人活下来了,其实她一开始就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才对。
nbsp;nbsp;nbsp;nbsp;生存的法则从来就没有改变过,只是时移势易,大鱼换了更文明的方式来蚕食小鱼,小鱼用更文明的方式吞噬虾米。
nbsp;nbsp;nbsp;nbsp;岑晓晓盯着这个死不瞑目的男人,良久,刀从她手里落下,恍惚的看着四周的一切,不敢置信是自己做的。
nbsp;nbsp;nbsp;nbsp;“请问,需要帮忙吗?”一个甜美的女声突然从门外响起,“我叫凯瑟琳,是刚搬来的邻居,我刚才听见了很大的动静?您没事吧。”
nbsp;nbsp;nbsp;nbsp;“没,没事。”岑晓晓强迫自己镇定,打开了智能系统,回复门口的人,“没事的,我刚才打翻了东西,不好意思……”
nbsp;nbsp;nbsp;nbsp;凯瑟琳的笑意从通讯中弥漫开来。
nbsp;nbsp;nbsp;nbsp;“那么,尸体也没事吗?”-
nbsp;nbsp;nbsp;nbsp;老人了然:“所以,你帮她处理了尸体,并且把‘种子’给了她?”
nbsp;nbsp;nbsp;nbsp;凯瑟琳:“我给她的是同批次人都拿到的血漪蛱蝶制作的‘种子’,很巧,这其实很适合她。”
nbsp;nbsp;nbsp;nbsp;“还有一份交换,我会帮她杀了齐星涛。”少女摆弄着自己头上的水色蝴蝶结,眉眼弯弯,“很快,他就会死于一场监狱里的斗殴。”
nbsp;nbsp;nbsp;nbsp;老者微笑着端详这个凯瑟琳,觉得命运的安排真是有趣。
nbsp;nbsp;nbsp;nbsp;凯瑟琳的情感知觉天生有异常,但她的精神海却又偏偏是通感类B类精神海“同心”。一个最不会共情这些复杂情感的人却可以随心一听,感知理解到人类情感的辗转起伏。
nbsp;nbsp;nbsp;nbsp;“老师,同样是通感类精神海,蔚起可以听见她的哭声吗?”凯瑟琳举起手,阳光从头顶洒下,流过她的指缝,然后落在了她的眼角。
nbsp;nbsp;nbsp;nbsp;老者淡笑:“孩子,他应该早就听见了。”
nbsp;nbsp;nbsp;nbsp;“老师!你说。”凯瑟琳突然想到什么,格外俏皮的抓住了风里的一片落叶,笑盈盈的回过头来,“倘若岑晓晓知道,她不计代价的报复,报复的居然是曾经少有几个帮助过徐应晨的人,会不会很讽刺?”
nbsp;nbsp;nbsp;nbsp;“也许会吧。”老者笑着叹息,“但是,她已经没有选择了,不是吗?
nbsp;nbsp;nbsp;nbsp;荒谬也好,巧合也罢,穷途末路者是没有选择的。
nbsp;nbsp;nbsp;nbsp;世界太大了,不是一粒尘埃可以倒转人间一切苦难与不幸,即便耗尽自己的一切,也不过是撼动格外微小的一个角落罢了。
nbsp;nbsp;nbsp;nbsp;只要人还是人,杀戮者铸罪,复仇者杀戮,新的罪孽再度形成,无可更改,往复循环。
nbsp;nbsp;nbsp;nbsp;恶与善共生。
nbsp;nbsp;nbsp;nbsp;清醒者唯有痛苦的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