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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所以,这更有可能是其他人对他说过的话。
nbsp;nbsp;nbsp;nbsp;阿纳托利:“合法社会,人类星联的公民享有基本生存权,杀人不合法,但在极端时刻,你们杀戮无罪,而我们研究同理。”
nbsp;nbsp;nbsp;nbsp;米哈伊尔问道:“是他告诉你的吗?”
nbsp;nbsp;nbsp;nbsp;阿纳托利细细咀嚼着切好的牛排,良久,才闷闷的“嗯”了一声。
nbsp;nbsp;nbsp;nbsp;有那么一瞬间,米哈伊尔相信阿纳托利说的话了,拥有这样思维逻辑的一个人,甚至是一个重要专业领域的天才,即便想要以此为恶,也应该有一个更合适的选择才对。
nbsp;nbsp;nbsp;nbsp;或者说,有着这样纤细敏感剖析能力的人,十一年前那场所谓的“背叛”,太过于简单粗暴了。
nbsp;nbsp;nbsp;nbsp;又或者,彼时,是有些人需要一场可能的“背叛”呢?悬而未解,正在中央,卡在一个前后不定的位置,无法确定,无法相信。
nbsp;nbsp;nbsp;nbsp;米哈伊尔重新拿起了餐刀,却觉得此刻食之无味。
nbsp;nbsp;nbsp;nbsp;而阿纳托利想起来了简秀曾对他说的话。
nbsp;nbsp;nbsp;nbsp;千百年来,人类不过是在做一件同样的事情罢了-
nbsp;nbsp;nbsp;nbsp;“把这里清理了吧。”被严密的防护服包裹住的青年放下了手里的解剖刀,侧目看向了身后的人,“还有,请把刚才提取的材料送往中央星系,交给那个人。”
nbsp;nbsp;nbsp;nbsp;“全、全部吗?”一直低着脸的男人呼吸有些困难,这个密室内的血腥味太重了,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
nbsp;nbsp;nbsp;nbsp;青年开始清理研究器材:“一半,剩下一半老师有交代,另有用处。”
nbsp;nbsp;nbsp;nbsp;男人恭敬的垂首低眉:“好的,加百列大人。”
nbsp;nbsp;nbsp;nbsp;“不用叫这个名字,叫我约伯就好。”青年耐心的打断了他,“真正的加百列大人早就在帝国沦亡的时候殉国了,此后的所有的圣子不过都是通过基因复制他的影子罢了。”
nbsp;nbsp;nbsp;nbsp;男人坚持道:“无论如何,您们都是我们所崇敬的对象。”
nbsp;nbsp;nbsp;nbsp;“……对了,这个小女孩叫什么名字。”约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nbsp;nbsp;nbsp;nbsp;“艾拉。”男人说道,“她是孤儿院的孩子,所以只有名字。”
nbsp;nbsp;nbsp;nbsp;“我会为她祷告的。”约伯放下了手里的工具,并且一一整理好,“愿她在主的神国得享安宁。”
nbsp;nbsp;nbsp;nbsp;说罢,他起身离开了。
nbsp;nbsp;nbsp;nbsp;“晚安,艾拉。”
nbsp;nbsp;nbsp;nbsp;当约伯洗干净了澡,走出浴室,为自己倒了一杯牛奶靠在窗口时,即便室内有了加热系统,他也被这室外的满目冷冽素白的天地给冻了一下。
nbsp;nbsp;nbsp;nbsp;刚来这里时,有人给他推荐过不同的伏特加,但都被约伯以酒精过敏的名义给推辞了。
nbsp;nbsp;nbsp;nbsp;这个国度拥有满长凛冽的寒冬,其实现今科技已经可以打造更加温和事宜的地理环境了,但除了某些必要的生产区域和一些聚集区,苍白的雪仍然是他们的底色,虽然居住区并没有那么苦寒,在一个人类可以接受的区域。
nbsp;nbsp;nbsp;nbsp;尤其是以旅游城市闻名的托尔斯泰城。
nbsp;nbsp;nbsp;nbsp;这个城市的郊区有长年沉默松柏树,包围着充斥着力量的暴力建筑,林立在朔雪冻土之上,古典主义的教堂与建筑宫殿也没有柔软和弧度,仿佛每一丝转折都是白夜般的悲悯,之间穿插的青铜雕像剑指着遥远边境线的方向,仿佛要将自己无声沉默的嘶吼贯穿天际。
nbsp;nbsp;nbsp;nbsp;黄昏的余晖将世界切割,他们重重的敲击着世界的一个角落,在最寂静之地喧嚣,安娜·卡列琳娜眼角垂下的一点泪被极度的寒霜冰封,成为了糜烂奢华过后的一朵永恒花。
nbsp;nbsp;nbsp;nbsp;约伯将手放置在窗口上,感受着室内与室外极度割裂的两种状态,倾听着自己的心跳,他扯动出来了一个苍白如鬼的笑容。
nbsp;nbsp;nbsp;nbsp;“中央军校的各位。”他温柔的低语,“欢迎途经这座凛冬之城。”
nbsp;nbsp;nbsp;nbsp;第125章朔雪
nbsp;nbsp;nbsp;nbsp;托尔斯泰太空城蔚起曾经听人说起过很多遍,但亲身踏足,似乎是第一次。
nbsp;nbsp;nbsp;nbsp;但这里容纳的不仅仅是列夫·托尔斯泰,在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好像都在复刻这个民族曾经古地球时期的文学者的影子。
nbsp;nbsp;nbsp;nbsp;普希金的郁金香盛放,屠格涅夫朝向的森林,契科夫炙烤着鲈鱼,陀思妥耶夫斯基倾听的诡谲怪诞,托尔斯泰沉思悯然,倒影注视着这个世间,直到深爱的白桦树尽头。
nbsp;nbsp;nbsp;nbsp;曾经,在东部星区与北部星区边境管辖范围的交界地带,蔚起所带领的队伍与北部星区边境线的驻军巡视队伍遇见,他们一起有过短暂的接触。
nbsp;nbsp;nbsp;nbsp;彼时休整的深夜,在临时军用热源的作用下,他们一起捧着加热融化的能量块互相交谈;深夜、篝火、食物、相聚、共享,人类就是这样奇妙,似乎擦肩而过的瞬息也足够友谊的建立。
nbsp;nbsp;nbsp;nbsp;那位带队的北部星区少校和他说起过很多事,比如说:这样好的气氛,可惜没有面包和盐,否则他们就可以款待自己的朋友,以此相配这段偶然的友谊。蔚起想了想,告诉他,没关系,在他的民族会用好酒来招待朋友,但是人类星联驻军期间禁酒。
nbsp;nbsp;nbsp;nbsp;不知道这句话有什么意义,一直不苟言笑的北部星区的军人们听完都哈哈大笑。
nbsp;nbsp;nbsp;nbsp;当他们两边要告别时,少校回过头来向他们招手,不是军礼,就是招手,他和他的队友们伫立在他们的机甲旁边,背后是一整片玫瑰极光洒落的绮丽。
nbsp;nbsp;nbsp;nbsp;那个肤色白皙高大的年轻军官对他大喊道:“少校!我的故乡在托尔斯泰太空城!如果有一天,你到了那里,联系我!我请你喝酒!”
nbsp;nbsp;nbsp;nbsp;嘎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