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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匪浅有多深？
nbsp;nbsp;nbsp;nbsp;两人又是何时相识的？
nbsp;nbsp;nbsp;nbsp;更多的疑问从唐璎脑中冒出，她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
nbsp;nbsp;nbsp;nbsp;“大人与裴序的相识……在你我之前吗？”
nbsp;nbsp;nbsp;nbsp;此言一出，二人俱是一怔，一些模糊而久远的回忆飘然而至，墨修永首先别开眼，轻轻“嗯”了一声。
nbsp;nbsp;nbsp;nbsp;唐璎则陷入沉思。
nbsp;nbsp;nbsp;nbsp;她与墨修永相识于嘉宁十五年，彼时的他们都还只是少年。她年幼丧母，他双亲尽失，两人算是相互取暖的关系。可每当她问及他的家人时，他总是会下意识地避开话题。
nbsp;nbsp;nbsp;nbsp;在维扬的那两年，他始终以墨家钜子的身份自居，却又对自己的过去讳莫如深。
nbsp;nbsp;nbsp;nbsp;倘若……唐璎眸色一暗，墨修永跟裴序比跟她认识得还要早，那她便有理由推测，他并非土生土长的维扬人。
nbsp;nbsp;nbsp;nbsp;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从未看清过眼前这个男人。
nbsp;nbsp;nbsp;nbsp;气氛有些凝滞，唐璎却顾不上许多。明日就要启程了，谜团不厘清，她路上也不会安心。
nbsp;nbsp;nbsp;nbsp;“北镇抚司的金创药，也是大人托裴序带给我的吧？”
nbsp;nbsp;nbsp;nbsp;若说墨修永跟裴序交好，那伤药的谜团便不难解释了。
nbsp;nbsp;nbsp;nbsp;北镇抚司的金创药虽非万金难求，在市面上却并不流通。按常理来讲，只有三品及以上的官员以及锦衣卫的核心人物才能接触得到。
nbsp;nbsp;nbsp;nbsp;如此一来，就产生了一个疑问——
nbsp;nbsp;nbsp;nbsp;墨修永的药从哪儿来？
nbsp;nbsp;nbsp;nbsp;他既非三品大员，亦非锦衣卫的核心人物，时至今日也只是一个小小的五品郎中，如何有本事接触到这等贵药？
nbsp;nbsp;nbsp;nbsp;在京郊时，他曾于雨幕中拦下姚半雪的马车，而后又借袁慎乃钟令妤忠仆一事警示她——钟谧或有反心。
nbsp;nbsp;nbsp;nbsp;听言，她顺势问起金创药的来源，彼时他给的回答是——“从城西的一家药铺买来的”。
nbsp;nbsp;nbsp;nbsp;如此说辞，显然是在撒谎。
nbsp;nbsp;nbsp;nbsp;关于这一点，唐璎想了一夜，如今总算理清了。
nbsp;nbsp;nbsp;nbsp;其实很简单，迄今为止，她收到的金创药共有六瓶，分别来自孙寄琴和孙尧姐弟、姚半雪、陆子旭、宋怀州以及裴序六人。
nbsp;nbsp;nbsp;nbsp;给药的人很明确，那么值得深究的，便只剩下药物的来源了。
nbsp;nbsp;nbsp;nbsp;孙家两姐弟给她的药自然都是由孙少衡授意并提供的——
nbsp;nbsp;nbsp;nbsp;李有信被下狱后，齐、傅一党人人自危，齐党谨慎之余便也很难让人抓住把柄。几番周折之下，唐璎自以为寻到了突破口，想要从罗汇入手。她将想法告诉孙少衡后，孙少衡便利用职务之便为她递了道弹劾的奏折。
nbsp;nbsp;nbsp;nbsp;可惜的是，因着曹佑的那番证词，罗汇被证无罪，她却跟着受了帐臀。
nbsp;nbsp;nbsp;nbsp;随后，“锦衣卫与都察院来往过近”的谣言甚嚣尘上，她和孙少衡也开始有意识地避嫌。
nbsp;nbsp;nbsp;nbsp;孙少衡知她受了刑，关怀之余却又不便亲自出面，遂将药托给了家里的弟弟妹妹代为转交。
nbsp;nbsp;nbsp;nbsp;孙寄琴的那瓶是在她被帐臀之后给的，而孙尧的那瓶则给在了她敲完登闻鼓之后。这两瓶无一例外都来自孙少衡。
nbsp;nbsp;nbsp;nbsp;此外，姚半雪也给过她一瓶。
nbsp;nbsp;nbsp;nbsp;彼时她受了帐臀，正卧在官舍的床榻上歇息，他携药前来探望，还说了一堆“大鱼虾米”的道理。
nbsp;nbsp;nbsp;nbsp;随后姚半雪告诉她，他手上的药来自曹佑，这点唐璎认为他没有必要撒谎。毕竟总宪位列七卿，又官居二品。罗汇一事，曹佑还在无形中摆了她一道，事后给她弄些伤药倒也合乎常理。
nbsp;nbsp;nbsp;nbsp;是以前三瓶的赠受情况，无论从哪个角度来想都是正常的，那么疑点只能出在剩下的三瓶当中了。
nbsp;nbsp;nbsp;nbsp;那日，姚半雪走后没多久，陆子旭又抱着一大摞东西过来探望了。除开陆讳指定她读的那堆书外，还给她带了伤药。
nbsp;nbsp;nbsp;nbsp;未等唐璎发问，他便说这药是墨夫子托他带来的，说罢还用暧昧的眼神反复打量她。
nbsp;nbsp;nbsp;nbsp;墨修永不过五品郎中，岂能轻易弄到如此名贵的药？
nbsp;nbsp;nbsp;nbsp;唐璎虽然心有疑惑，却因心系罗汇的案子来不及去细想。
nbsp;nbsp;nbsp;nbsp;紧接着就是宋怀州，他是最后一个来官舍探望的人。
nbsp;nbsp;nbsp;nbsp;彼时他已有油尽灯枯之相，到后也并未多言，只是感叹了几句李胜屿的遭遇，将药留下后就走了。宋怀州亦是三品大员，又因三朝元老的身份在朝中广结善缘，能弄到药并不稀奇。
nbsp;nbsp;nbsp;nbsp;最后那瓶则出自裴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