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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她打蒙了,即使她之前跟贺璧、跟纪兰亭在一起时,也没这样拼死抵抗过他。
那个认识才几天的男人,就那么重要?
他失魂落魄从她身上下来,沉默了半天,摈弃了自尊,把自己的底线一再压缩,退守到最后一寸,“你让他吻你、抱你这些我都忍了,你别和他做好不好?求你了。”
他的声音有着隐忍到极度的颤抖。
他一定有办法,在那之前挽回她的。
可惜卑微到这一步她还是没理他。
她好像一具失了心的躯壳,从地上踉踉跄跄爬起来,把自己锁在卫生间里,这次连灯也没开。
漫无边际、让人绝望的黯淡充斥在房屋里。
以前还能偷偷追寻有她在的光源,现在一片漆黑,连最后这点念想也掐灭了。
酒意发作,加上情绪大起大落,她在狭小的卫生间里终于获得了片刻安全感,躺在温暖的浴缸里昏睡了过去。
许久没听到动静,唤了几声没得到回应,他生怕她出事,撬开卫生间的门后,把她从凉透的水里捞了出来。
也幸好她喝了酒,不然又要感冒发烧进医院了。
她醉意上头,明显没有了刚才的火力,只是微眯着眼睛睨着他,没有反抗。
他把她擦干了身体,用浴巾裹着抱进了卧室里。
或许是因为冷,她被放置在床上的那一刻勾住了他的脖颈,往下一带。
他欣喜若狂,就像一条不记仇的狗,红肿的脸都似乎不再疼了,也回抱住她俯下身来。
他被她勾到面对面,肌肤紧贴,随着身体燥热起来,心脏也又弹跳了起来。
他想:哪怕是醉的也好,让我感受到你还需要我。
她半睁着迷醉的眼睛,盯着他黝黑如墨玉的眸子,带着恶意笑了:“我恨你,你为什么不去死?!我不会原谅你的!你即使也永远得不到我。”
她声音越来越小,说完这几句狠话,就松开手臂,头一歪睡着了。
只留下刚刚起搏就被利箭射中心脏的他,猝不及防,僵硬在离她咫尺之间。
原来这就是她的心里话,她憎恶他到极点。
他突然想把她叫醒,让她用刀往心口扎、扎死自己算了。
可是拳头攥紧了又松开,手心掐出了血来,他还是从她身上下来,侧身紧紧抱着她,把她的脚夹进自己的大腿内侧,把她的手捂进自己的腋下,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被浸凉的身体。
万一还有希望呢?他呢喃着,似乎在自言自语:如果哪天真的坚持不下去,就如你所愿好了。
她睡着的时候真乖啊,甚至因为追逐热源而主动蜷在他怀里,一个劲贴紧。
不要动他她费力嗫嚅着唇,在梦魇中呓语。
可是声音太小,他只听到了破碎的不要,谴责着他那夜让她流血的疯狂。
他摸了摸她的发,在她额头烙下一个苦涩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