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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久安看着他闭上的双眼,紧紧的搂着他,绝望无助的喊着他的名字,希望他睁开眼睛。
「穆清朗,你别死,我一直都愿意跟你在一起,我想和你相伴一生,我求你别死,你死了,我怎么办,谁带我回家?」
舒久安的凄厉哭喊声久久回荡在这个皇城里,让人听了都于心不忍。
只是在这偌大的皇城里,舒久安的绝望和悲伤都不值一提。
很快,禁卫军便整齐划一的开始清理这一地的尸体和血迹,然后摆上鲜花。
而舒久安也在几个宫人的强硬拉扯下,被迫与穆清朗分开,被拖到一个偏殿。
里面的贵妃椅上坐着一个身着朱红色宫装丶佩戴九尾凤簪,雍容华贵的女子。
「长姐,如今叛军已除,害得外祖一家满门抄斩的罪魁祸首已死了,你应该开心,而不是为了仇人哭泣。」
听着这话,趴在地上的舒久安嘲讽的笑了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害得外祖一家满门抄斩的罪魁祸首是谁,你心里很清楚,是你的丈夫穆宸丶我们的父亲丶还有你。」
先帝平庸,却能稳坐帝位二十多年,皆因镇国大将军和摄政王。穆宸想要夺得皇位,只能是想办法离间他们与先帝,让先帝猜忌他们,或者是除掉他们,这才能成功。
于是,舒久宁便借着看望她的由头,经常出入摄政王府,然后偷去令牌和重要文书,最后再伪造一些穆清朗疑似通敌叛国的信件,引得先帝猜忌,收了兵权,被贬去边境。
而她则被父亲和舒久宁打着为她好的名头扣在盛京,用来牵制穆清朗。
接着,父亲便借着穆清朗不在盛京的时候,利用自己是大理寺卿的职务之便,掏出许多陈年往事和证据,和穆宸一起陷害镇国大将军,让大将军府背上了谋逆罪,被满门抄斩。
因为那些大部分证据都是从摄政王府里拿出来的,而舒久宁和父亲都欺骗她,让她以为是穆清朗陷害大将军府。
所以她才会在一气之下,答应穆宸和父亲,按照他们说的稳住穆清朗,隔断穆清朗与盛京的联系,不让穆清朗知道盛京的事情。
趁着这个时候,穆宸便逼宫造反,轻而易举的夺得了皇位。
也是那时,舒久安才意识到自己被利用了。
七年前穆宸夺得了皇位,最大的威胁也就只剩下远在边境的摄政王,而舒久安便是他们用来对付穆清朗的棋子,所以才会有今日这么一出。
舒久宁下懿旨让她与穆清朗和离,又大张旗鼓的为她寻觅夫婿,为的便是将在边境的穆清朗引回来,彻底铲除。
从她嫁给穆清朗的这十年来,就一直被自己的父亲和妹妹利用算计。
这世上最让人痛心的莫过于自己的亲人背叛丶利用丶算计。
舒久宁和父亲踩着大将军府上下一百多口人命,踩着她的一生,坐上了一国之母丶坐上了丞相的位置,权倾朝野。
现在,他们却将自己的做过的罪孽全部都推给最无辜的人,好让自己心安理得,当真是可笑至极。
舒久安抬头看着眼前穿着雍容华贵的舒久宁,眼神冰冷。
看着她这眼神,舒久宁心虚不已,然后便恼羞成怒的说道:「你胡说八道,这一切都是穆清朗所做,与本宫何干。」
舒久安:「皇后娘娘,您可真是会自欺欺人,大将军府上下一百多口人命,换您的皇后之位,也不知道您晚上睡得可安稳。」
「你…」
舒久宁被气得浑身发抖,但很快便平息了下来。
「长姐,一切皆成定局,多说无用,你我姐妹一场,切不可为了外人伤了情分。」
舒久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笑出了声。
「哈哈哈,姐妹,真是好笑,你利用我到这个地步,也好意思说这个词,收起你那假惺惺的嘴脸,你如今这般好言好语,不过是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被拆穿了想法的舒久宁脸上一会青一会白的,索性也不装了,「既然如此,那本宫便直说了,你若想活下去,便将穆清朗的旧部和馀下势力交代清楚。」
穆清朗当摄政王这么多年,手握兵权,权势滔天,就算是死,馀下的旧部和势力也不是旁人可收复的,只能是铲除,不然后患无穷。
「不可能!」
舒久宁不满的看着她,「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舒久安嗤笑道:「你当真以为坐上了皇后之位,以后便可高枕无忧了,我告诉你,妄想,这世上多的是因果报应。」
「他今日能为了皇位陷害忠良,铲除异己,来日必定会为了稳固权势而除掉你,他谋权篡位,陷害忠良,终有一日,必尝恶果,今日他的皇位怎么得来的,来日必将怎么失去,你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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