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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闵自己歇息的地方塌了,需要修缮,他又不能睡书房,所以也就只能是在郭青芸的竹苑歇下并养病。
一踏进竹苑,舒久安便闻到了浓浓的药味。
舒久安明知故问:「父亲的病很严重吗?他身体一向很好,怎么突然就病了呢?」
「老爷的病也不是很严重,就是心神过于耗费,忧思过重,加上邪风入体,就病倒了,大夫说他需要仔细静养,切勿太劳心劳力。」
这具体是个什么情况,郭青芸也不太好说,总不好把舒闵这些日子的遭遇给说出来,所以郭青芸就只是把大夫的诊断给复述了出来。
毕竟舒闵这些日子遭遇的那些事情感觉有些邪乎,这舒府上下别人都没什么事,唯独是舒闵遭了秧。
就算是和他挨得很近,遭殃的也只会是他,别人不会受到牵连。
比如前几日舒闵在郭青芸的竹苑歇下时,他们的被子里钻进了蛇虫,但它们只缠在舒闵身上,也只咬舒闵。
而郭青芸只是受了点惊吓而已,别的什么事都没有,很奇怪。
舒闵怀疑是有人在故意整他,派了下人去查,也派了护卫保护自己,但都没什么用,该出现的事情都会出现,下人们也没查到人为的迹象。
他们当然查不到人为的迹象,赵宏阔行军打仗多年,有的是办法抹去痕迹,更别说舒久安派去盯着舒闵的暗卫,也会暗中帮忙,那更是让人查不出来什么。
让他们以为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舒闵做了亏心事,撞鬼丶撞邪了。
郭青芸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用,这些日子她和舒闵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某个角落里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们看,让她的后背凉飕飕的,汗毛也都一根一根的竖了起来。
郭青芸觉得邪门得紧,都有些不太敢靠近舒闵,怕被舒闵给牵连到。
舒闵来她的竹苑养病,她心底里也不愿意,但也容不得她说不愿意,只得硬着头皮的照顾舒闵。
所幸这两日,还算是太平,没闹出什么动静来。
舒久安将郭清芸的表情都看在了眼里,心里明镜似的,但面上依旧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等进了屋里后,舒久安便瞧见了舒闵的样子。
舒闵脸上苍白的靠在床榻上,眼下乌青严重,一看就是没休息好的样子,时不时的还会咳嗽几声,瞧着病得是有些严重。
他的脸上有几道细长爪痕,有些开始结痂了,有些是刚抓上去的,除了猫爪痕,还有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造成的伤痕,左脸红肿一片。
舒闵皮相很好,即便是将近四十,也不显老,反而增添不少成熟儒雅的气质。
但现在,经过一番折磨的舒闵,整个人看着老了不少,人也变得狼狈,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他是那个儒雅有气质的大理寺卿。
舒闵这个样子没法出门,幸好他现在也是在闭门思过,不然旁人看到他这个样子,该有多惊悚。
舒久安默默打量了几眼,这才开口说话,「父亲,听闻您病了,特来看望你。」
听着她的声音,舒闵掀了掀眼皮,看了她一眼,态度有些冷淡,「你有心了!」
舒久安没在意舒闵的冷淡,在下人把凳子搬来后,她便坐了下来,而郭青芸也坐在一旁。
「您的情况,夫人告诉我了,您要好好休养,别想太多,无论什么事都会过去的。」
无论结果怎样,是好还是坏,事情都会过去。
舒闵听到她这话,忍不住冷哼一声,「你说得倒是轻巧,也不知我是造了什么孽,才有你这么一个狠心的女儿。」
他遇到了难事,舒久安这个做女儿的就在一旁看着,明明帮他是轻而易举的,就是不愿意,不仅如此,还来气他。
以前舒久安是挺乖巧懂事,知道以大局为重,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怎么一嫁人了,就变得如此冷漠疏离?
果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舒久安摆弄了一下手腕上的鎏金包铜嵌宝白玉镯,悠悠的说道:「父亲,原来您也知道自己作孽太多,这世上是有因果报应的,种恶因得恶果,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舒久安这一世就是回来报复的!
「你…咳咳…咳…」舒闵被舒久安这话给气到了,顿时便直起身体,伸手指着舒久安。
他想要说些什么,但才说了一个字,就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他都这个样子,手也不放下来,依旧是指着舒久安,满眼都是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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