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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扬提在手中,感觉比正常的水晶重了一倍,中间那根细绳似乎是某种动物的筋带,极富弹性。
“这是。。。。。。念珠?”
吕雉跪在他面前,心无旁骛地吞吐著肉棒,动作越来越温柔,越来越细致。
隆冬时节,日暮极为短暂,几乎是转眼之间,天色便已黑透。
程宗扬爬上楼顶,只见小紫正坐在檐侧,双手抱膝,精致的玉颊枕在膝上,像是睡着了一样。
夜凉如冰,寒意侵人。
程宗扬脱下外袍,披在小紫肩上,一边把那串水晶念珠递过来,“水晶珠串做好了。幸好我出手快,要不然就被小贱狗吃了。”
小紫嘟起嘴唇,“嘘……”
程宗扬飞快地在她唇上亲了一口,然后拥着她的肩膀坐下。
“别闹。”
小紫侧着耳朵倾听远处的动静,过了会儿道:“来了。”说着她直起腰,摊开手掌。
一只飞虫落在她掌心,小紫轻轻握住,片刻后,星眸透出异样的光彩。
“程头儿,要不要夜游长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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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的长安城,仍然沉浸在新年的气氛中。
人烟最为稠密的宣阳、平康、崇仁、胜业诸坊,虽然坊门紧闭,坊内却是灯火连天,人声鼎沸。
满城灯火中,唯有东边靠近春明门一片区域黑沉沉的,仿佛一处被人遗忘的角落。
一名背着包袱的大汉翻过满是枯蒿的土墙,刚一落地,便踩到一堆碎石,险些崴到脚踝。
“妈的!”那大汉咒骂一声。
墙头伸出一个红鼻头的脑袋,“熊哥,怎么了?”
“没事。下来吧。”
两人从墙头跃下,与大汉凑到一起。
红鼻头的汉子抱怨道:“那帮狗崽子追得太紧了,大过年也不安生。”
“东市的落脚点也被六扇门的狗崽子盯上了,熊哥,怎么办?”
大汉仔细看着左右,低声道:“先忍忍。”
“都怪老十,”红鼻头的汉子抱怨道:“非要把人吊在坊门上。找个沟渠一扔,正好赶上年前的大雪,埋得实实的。等开春雪化,咱们早就回平卢了。”
瘦长脸的老十反驳道:“谁让他背着我们想去报官?这种窝里反的货色,按平卢的规矩,就该悬首示众!”
“那你还剥了他的面皮?”
“不剥面皮不就被人认出来了?”
那位熊哥喝斥道:“别吵了!”
两人悻悻然闭上嘴。
过了一会儿,红鼻头道:“要不然,明天咱们去找魏博的人,寻个落脚的地方?”
“魏博的人靠得住吗?”
“靠不住也得给我们个遮风挡雨的地儿!”
熊哥道:“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今晚先对付一宿。”
三人抖开包袱,却是一只羊毛织成的囊橐,平时用来盛放东西,此时裹在身上,也能用来御寒。
熊哥刚闭上眼,忽然心头一凛,一股寒意爬上心头。
他连忙睁开眼,只见面前不知何时多了一名男子。
那男子穿着一袭锦服,外面披着一条玄黑色的大氅,头发用条丝带随随便便束着,看上去二十多岁年纪,相貌平常,眉宇间有种身居高位,久居人上的尊贵之气,但目光内敛,神情温和,并没有颐指气使的傲态,倒显得平易近人。